司渊渟本是背脊挺直地跪着,在楚岳峙下达解除他切职务旨意时他只是淡然笑,而在楚岳峙下达为司家平冤旨意之后,如同当年他第次以太监身份向楚岳峙下跪般,他折腰叩首,额头用力撞在青砖上,发出“咚”声,然而不同于当年是,这次,他叩首之声依旧重响却带着沉冤终得雪释然。
偌大太和殿内,众臣之前,司渊渟扬声道:“前礼部尚书司崇德之子司渊渟,叩谢陛下隆恩!”
短瞬表情各异,尽管都很快便整理自己失态,但也不妨碍他看清其中有哪些人各怀鬼胎。好整以暇地看着司渊渟,楚岳峙副轻裘缓带神态道:“且不谈重整内阁斯事体大,就废除东厂与锦衣卫以及废除司礼监批红干政之权,司督主,你这是打算交出手中所有实权?”
“臣所拥有切实权,均为皇帝所赐,臣从不敢忘圣恩,更不敢狐假虎威。只要于百姓与大蘅国有益,臣不仅愿意交出手中实权,亦愿意捐躯报国。”司渊渟说完,走下台阶向楚岳峙下跪,并除下自己头上嵌金三山帽。
“司督主有此觉悟,朕心甚慰。”楚岳峙起身,居高临下目光没有落在司渊渟身上,却从些低垂着头大臣身上掠过,片刻静默后,楚岳峙说道:“既然如此,司礼监这批红干政之权便废吧,从今往后,司礼监不得再参政,诸司亦不得再与内官监有文件章奏往来,违令者斩。至于东厂与锦衣卫,人数众多,需详议后另行重新编制。东厂既已不复在,这督公府也理应收回,司督主作为最后任涉政掌印太监及东厂提督,即日起解除切职务,并返回宫中居住,这数年间司督主所有功过也将会被记录在案。”
先是郑余华,然后是司渊渟,便是再没有眼见力,也该反应过来楚岳峙眼下是在新帝立威。
事实上,发动宫变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并不重要,重要是,赵曦月当众宣读楚岳磊遗诏,而这份遗诏上有皇帝玉玺落下印章,在此之前楚岳峙早已交出兵权没有任何实权长达三年有余,于明面上在所有人看来他是最不可能发动宫变篡位那个人。
至于楚岳峙在宫变前曾经暗中接触过多少大臣,并不重要,因为现在,楚岳峙已经手握遗诏继承帝位,是大蘅国名正言顺皇帝。
没有任何位大臣,会愚蠢到现在站出来反对楚岳峙。
“吴尚书,诏谕颁布同时,朕希望你能同时颁布大赦及桩旧案重审告示。”楚岳峙先是看向吴永廉,而后又看向何敬文,以极其郑重语声清晰交待道:“当年司家之案,即日起交由刑部重审,当年所有案情明细与证据,何尚书,朕要你重新核查,查明所有平司家数年之冤。”
吴永廉神色凛,双膝砸地朝楚岳峙跪下,叩首大声道:“臣,领旨!”
何敬文本就还在地上跪着,却比吴永廉还慢步,待吴永廉叩首过后,他才又再次叩首道:“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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