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余华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宫变罪名竟会突然落到自己头上,双膝软就跪下,重重叩头高呼道:“老臣冤枉啊!”
“每个犯人都说自己冤枉,可他们真冤枉吗?”楚岳峙冷冷地睇视郑余华,道:“通政使司职责,乃是负责呈转、封驳内外奏章和引见臣民之言事者等等,同时还兼管登闻鼓厅,凡有冤民击鼓兼司讯供。郑通政使,你在郑妃嫁入宫中之后路高升,可这几年来你除收受贿赂之外,可曾尽忠职守地为民请命?”
郑余华趴伏在地上,冷汗自额头涔涔而下,他虽为官不正可也绝没有那个泼天胆量发动宫变,然而楚岳峙这话,是明明白白要他背下这宫变滔天罪名。
臣们都已经在太和殿等候,不少大臣看到司渊渟跟随在楚岳峙身后进殿时,都神色微微变。
两朝太监,当年前东宫太子发动宫变,传言最后前东宫太子弑杀老皇帝所用刀便是这司公公递上,而今,这突如其来宫变,这司公公又次站在新帝身后,宣读遗诏后更是最先行大礼跪拜,可谓是两度叛主。
这样个佞臣,如何能留?
“陛下!”名老臣当即跪下,向楚岳峙说道:“这司公公身为两朝太监两度叛主,断不可再留!”
“叛主?”楚岳峙才刚坐下,便听到这意料之中谏言,问道:“这宫变,难道是司督主发动吗?可有证据?若非司督主发动宫变,又何来叛主说?”
“这……”老臣上来就被楚岳峙噎这下,顿顿才又说道:“陛下,大蘅国虽未设宰相,然而司公公多年来藉由票拟批红之权,实则掌握相权。朝廷纲纪,等贤士大夫无论进退皆被其手拿捏颠倒。介宮奴却竟掌握相权,长此以往,大蘅国焉能不衰!”
“此话听起来,倒像是在说朕父皇与皇兄皆昏庸无能,受太监愚弄摆布。”楚岳峙看着那名老臣,倒是认得他,是詹事府副詹事,主要负责纂修书史。
老臣登时大惊,急忙叩首道:“老臣失言,望陛下恕罪。”
夏志轶在此时也上前来,道:“陛下,诏谕将下,司公公若无参与宫变,那臣恳请陛下公示发动宫变之人到底是谁。”
“此番沧渊军与苍鹭营还有东厂侍卫入宫勤王救驾,镇压宫变之后拿下数名暗军与锦衣卫,已押送刑部审问,适才刑部也已送来部分口供,指认此次宫变幕后之人,乃是郑妃。”楚岳峙说道,审视目光从在场所有大臣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通政使郑余华身上,“如果朕没记错话,郑妃,乃是郑通政使女儿,朕以为单凭郑妃自己,是断无可能有那大胆子,发动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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