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死,也不会让这帝位落入楚岳峙或是楚岳峙子嗣手中。
“陛下,若您已经不信臣,大可以将东厂收回,为东厂另立提督。”司渊渟说道,这次去安亲王府行刺,乃是之前势弱锦衣卫,近来楚岳磊再次开始重用起锦衣卫,已经有好几次直接跳过他对锦衣卫下达任务。
“朕怎会不信爱卿呢?”楚岳磊阴阴森森地笑,目光恍若某种有形触手,在空气中伸向司渊渟,竭力要再将这个被他践踏在脚底下人重新禁锢在炼狱中,“爱卿是朕手提拔起来,这些年,爱卿辅佐朕左右,这朝中朕唯相信人,便只有爱卿。近来不过是看爱卿接连两起大案忙得是脚不沾地,连人都瘦不少,怕爱卿会熬坏身子这才让锦衣卫为爱卿分担少许。”
司渊渟上前两步向楚岳磊跪下,道:“臣所做切皆是为大蘅国,为百姓与大蘅国,臣
深夜皇宫,即便有禁卫军巡夜夜灯,也沉寂得如同座巨大孤坟。
在这座孤坟里,埋葬着无数人权欲以及血泪,也埋葬着无数人冤魂,他们钩心斗角尔虞诈,也离心离德同床异梦。
与其说皇宫是帝王皇权象征,倒不如说皇宫是权利血腥乃至死亡象征。
楚岳磊坐在寝殿暖阁龙榻上,短短几月,他却像是老二十多岁般形容枯槁,整个人瘦得几乎接近皮包骨,肤色蜡黄,面上皮肤也都出现老人般深刻皱纹。
暖阁里只点两盏蜡烛,司渊渟站在门边,他是个时辰前被召进宫,在此之前他接到暗旨,要将安亲王府侍卫尽数撤去。
楚岳磊因这陡然苍老而让他看起来显得比从前还要阴狠,目光里透露出冷毒厉色,他定定地看着司渊渟,道:“司竹溪是你身边仅有亲人,你就真舍得,让朕杀她?”
司渊渟面无表情,就连那双黯黑眼眸都看不出情绪,声线平直地答道:“臣以为,有时候各安天命远比无意义垂死挣扎来得更体面。”
楚岳磊发出声意味不明冷笑,道:“朕决不允许,七弟在这世上留下儿半女。”
他并非膝下无子,可他两个皇子个公主,没有个上得台面,皆是资质平庸之辈,他想很久也想不明白,他后宫里嫔妃,即便算不上绝色佳人,可也都是出身名门大家闺秀,为什他皇儿个个都没能遗传到他聪明才智,就连样貌也不过尔尔。
那司竹溪,出身教坊司,教坊司有规定,艺妓侍寝后要喝避子汤,所以司竹溪绝无可能怀上他孩子。楚岳峙娶个早就被他玩透残花败柳,本该被天下人耻笑,然而这楚岳峙不仅没有如他所想那般低调成婚,反而还将迎亲与成亲礼办得极为盛大,之后这几月还时常与那司竹溪携伴出行,夫妻恩爱之情甚至还被传作佳话。他本已因此而恼怒不已,如今司竹溪竟还怀上楚岳峙子嗣,这让他如何能忍?他已再不可能有自己孩子,又怎还能允许楚岳峙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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