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红蜡烛烧着,楚岳峙仍穿着喜服连外袍都不脱,道:“今日,辛苦司姑娘。”
司竹溪闻言禁不住掩嘴发出声轻笑,道:“还称呼妾身为司姑娘吗?”
楚岳峙脸尴尬,道:“实在是,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合适。若要称呼你为娘子,也实在叫不出口。”
司竹溪也并不想被他称作“娘子”,故而仔细想想,道:“虽不是明面上关系,但到底是家人,往后还请叫竹溪小名,拾喜。”
她是司家当时第十四个出生孙辈,但家中长辈觉得“四”通“死”,太不吉利,故而便将她小名改为拾喜。
成亲礼当日,楚岳峙待时辰将至黄昏时前往督公府迎亲。
楚岳峙身衮冕之服,乘坐輅车至督公府,随后正如他请旨那般,迎亲队伍三十八人抬嫁妆,红扛箱内装满司渊渟为司竹溪备下嫁妆,包括衣、鞋、住、行、婚、桑、绫、罗、农及工十个方面东西,红扛箱朱漆髹金又大又沉,从督公府大门算起,红妆队伍早已不止十里。
凤冠霞帔,司竹溪出来时,头戴花钗凤冠,以扇遮面,嫁衣按照亲王妃礼服规格,真红大袖衣及大红衫霞帔,红罗裙与红罗褙子,嫁衣织金并绣凤文。既是亲王妃,地位仅次皇后等,品内命妇。
八抬大轿将司竹溪抬到安亲王府,又在司渊渟见证下完成拜堂成亲仪式,随后楚岳峙便与司竹溪同乘车入宫奉礼。
因楚岳磊未有立后,后宫中仅有几位嫔妃,故而二人入宫奉礼最后也只见过楚岳磊便算作是请安。
“也好。人前你还是以王爷王妃互称,私下里,便都称呼小名即可。”楚岳峙说道,他不在司渊渟面前时候其实并没有那容易脸红,尽管听到司竹溪说他
宾客宴请待两人出宫后再回到安亲王府才开席,只是婚房并不在楚岳峙原本寝室,是另外再安排,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司竹溪被送到婚房后等许久,楚岳峙在外迎送宾客之余又命人送吃食到婚房,司竹溪因这成亲礼从白天起便直被折腾,也饿整日,故而膳食送来时也顾不上其他礼仪,更不会等楚岳峙来掀她红盖头,故而硬是让楚岳峙派来侍奉她婢女们替自己卸下妆发,然后身轻松地开始用膳。
楚岳峙直到半夜里才进婚房,虽说在宴席上楚岳峙喝不少,但在军营里待过人酒量又能差到哪里去?推门入婚房时还需要家奴搀扶楚岳峙,在家奴退下关上房门后便马上褪去醉态,正襟危坐地坐在案桌旁。
婚房里是烧着炭,因着暖和司竹溪身上也仅着大红色寝衣,她坐在铺着红被床榻上,与楚岳峙相对而坐却半晌都相顾无言。
这关系,总归是太过怪异。
司竹溪知道司渊渟已经写婚书赠予楚岳峙,因此今日拜堂成亲时,知道司渊渟就在家长之位上坐着,她只觉身子都是木,满脑子想都是她竟然跟自己表嫂拜表哥行礼成亲,这世上没有比这更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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