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卯之交刚过,石室外传来东厂侍卫禀报,楚岳峙在司渊渟怀里醒来,初醒时他还有些茫然,对上司渊渟清明眼眸才渐渐清醒过来。
他被司渊渟抱着坐起,中衣松垮领口半开,露出锁骨那大片肌肤也不自知。
司渊渟眸色深黯,看着他锁骨上那道斜长深紫色刀疤,问道:“这伤怎来?”
楚岳峙不知他为何突然问及此事,他身上深深浅浅伤疤不少,锁骨上这道伤是最为凶险次,拖将近个多月才有痊愈之势,他当时在营帐里躺十多日不能下地,军医更是深恐保不住他命自己项上人头也会跟着不保,日日诚惶诚恐地给他医治,他浑浑噩噩地在鬼门关前挣扎着,好几次只脚都已踏进棺材里,却又被梦里少年声声“楚七”给唤回来。
这伤太深,这多年他身上其他伤疤都渐渐淡去褪白,唯独锁骨上这道依旧不见好。
青砖,也会记得不让自己肮脏龌龊血肉溅污其上。
自楚岳峙回来后,楚岳磊没有再召过他去承恩,但他想,楚岳磊不会放过他,将来到兄弟彻底反目那日,楚岳磊定会将此事以更不堪入耳方式告知楚岳峙,让楚岳峙知道宦官不可留。
司渊渟始终未有阖眼,他想起身下榻,现在不是他歇息时候,他不该在此时躺下。
耳边传来衣物窸窣声,他起身动作被楚岳峙缠上来手脚压下,楚岳峙伸过来手抱着他腰,腿横压在他腿上,头也靠过来枕在他肩上。
不算多用劲却很固执动作让司渊渟又躺下去,他低头瞪着缠住自己睡得正香楚岳峙,不明白这人怎能过去二十多年,还保留着跟小时候模样习惯,回回睡在他身畔都要这般毫无姿态地缠抱上来。
“出征第二年,灭那鞑靼时,被个据说曾作为使臣出使大蘅国卑鄙之徒偷袭砍伤,但也亲自将他手脚都斩断,再用大蘅国旗杆插着他残躯示众,让他失血,bao晒至死。”楚岳峙想起那人面孔,面露憎恨,“那人面目狰狞生性残,bao,不仅杀不少将士,还曾抓过不少大蘅国子民用残忍手段折磨,只恨自己出征太晚,让他嚣张至极肆虐多年。”
揽在楚岳峙腰上手臂收紧,司渊渟听完楚岳峙话后低头将唇印在那伤疤上,言不发地细细吮吻过伤疤每寸。
“
“楚七……很听话……”楚岳峙睡得熟,还模糊地呢喃着梦话。
听话?哪里听话?
司渊渟面色僵差点便又要气狠,身上这人分明就不认他,却又这样暗地里用过往来拿捏他,说是狼心狗肺都不为过!
抬手就想把人弄醒狠狠教训顿,可指尖触碰到那睡着后显得乖巧眉眼,依稀还能辨出儿时依赖娇憨神态,司渊渟在暗光中凝视着楚岳峙,半晌过后,他悄然吐出胸间那股浊气,无可奈何地侧过身将楚岳峙抱进怀里。
罢,这样安详时候不多,能偷得刻是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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