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曼和胡远衡接到电话,也等在急救室外,荆逾跑路,白T湿大半,手上还有干涸血迹。
“去洗洗吧。”胡远衡朝他走过来,“辛苦你。”
荆逾刚才灌太多风,喉咙很干,想说没事,却没发出声音,只是摇摇头,失魂落魄般走进楼道尽头洗手间。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又迷惘,除手上,肩上也有血渍。
荆逾拧开水龙头,抄把凉水在脸上,想起什,又关上水龙头,掏出手机给营地老板打电话。
她带着鼻音“嗯”声,委屈却在这刻怎也刹不住,“可想不通,为什是啊……”
是啊。
为什是她呢。
荆逾也找不到答案,他不知道怎说,安慰在此刻仿佛杯水车薪,他沉默着,听着她不曾有过哭诉。
她说不想生病。
夜空下,只剩风声和脚步声。
荆逾不敢停下,步伐飞快,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掉在胡蝶垂在他心口处手臂上。
她像是听到他祈求,手指微动下,用仅存意识,断断续续回应道:“荆逾哥哥……”
“在。”
“背着……很累吧。”
海绵般,根本支撑不住她身体。
“胡蝶!”
倒下去之前,胡蝶看见荆逾朝自己伸来双手,她试图去牵,可浑身软绵绵,手还没抬起,人已经被荆逾接在怀里。
隔着很近距离,她看清荆逾脸上慌张和通红双眼,声音有气无力:“没事,就是……”
安慰话还没说完,鼻腔中有什往外涌,温热,她根本来不及擦拭,也没有力气抬手。
“丁
不想吃药。
不想父母难过。
……
抵达医院前,荆逾听见她带着哭腔,最后说句:“真好想再回到冰场……”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已经被送进急救室。
“不累。”荆逾缓着呼吸:“你点也不重,很轻,在以前在队里训练,负重跑比你重多。”
“荆逾哥哥……”
“嗯?”
“对不起。”胡蝶闭着眼,眼泪落在他肩上,像打下烙印般痛。
“没有,你有什对不起。”荆逾紧咬着牙根,眼眶通红,“从来都没有,们小胡蝶最好。”
荆逾手忙脚乱来擦,可鼻血根本止不住,就像坏掉水龙头,他抱着她站起身,高大身形在匆忙之间踉跄下,差点往前摔倒在地上。
胡蝶揪住他衣衫,呼吸只听得出呼气,吸气几乎微不可闻:“真……没事,就是,咳咳,就是流个鼻血……这很正常……”
“知道,你别怕,们马上回医院。”荆逾紧抿着唇,怕抱着她鼻血回流,半道上又换成背,她软绵绵趴在他背上,轻得像浮沉,风吹就没。
“胡蝶,别睡。”荆逾听不到她回应,侧头碰碰她脑袋,喉咙干涩得难受:“别睡觉,跟说话。”
他奔跑在风中,急促地喘息着,渴望得到她丝应答,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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