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胡蝶看着他朝蹲在不远处
莫海走
过去，大概是问他要不要
起去，莫海摇摇头，蹲在地上没动。
卫生间在第二个弯位置，荆逾身影走没几步就看不到，胡蝶收回视线，喊声：“莫海。”
他抬头看过来。
胡蝶问：“你要不要喝水？”
“不要。”他继续拿枯树枝在地上划出道道浅沟，看蚂蚁在其中上下爬动着。
未经苦处，不信神佛。
可苦到深处，自然也不信神佛。
荆逾是苦过来人，他从很早就知道求佛问生，只不过是向佛祖讨个安慰罢。
胡蝶听罢，立马连着呸三声，煞有介事般说道：“还在它地盘呢，你不要乱说话。”
呸完，她还往旁边木柱上拍三下，嘴里念叨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潭海寺历经百年，香火鼎盛，来往香客络绎不绝，但上山敬香路没想象中那
容易。
潭岛原本就是由座山演化而成岛屿，寺庙建在岛上海拔最高地方，往寺庙要走九千九百八十级台阶，过八道弯，寓意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最终都会化在这九千多级台阶中。
生苦按照从山脚往上算，排在最末，来得人不管求什，唯有求生是最难，但从寺庙出来，它便排在首位，即为人生来就是吃苦，无生即无死，更无其余六苦存在。
上山路蜿蜒曲折，没有大巴车也没有缆车直达，要想登顶便只能靠脚力往上走。
行人除胡蝶和莫海，全都是运动员，走起台阶来如履平地，为照顾她跟莫海，大家速度都不是很快。
上山人很多，有步行说笑年轻人，也有身着褴褛中年人神情虔诚，步叩首往山顶走去。
胡蝶看会，默默挪开视线。
静静吹会风，山上忽地传来阵阵说话声，胡蝶侧头看眼，是群头戴”xx旅行团”帽子老年人，大约是跟团早就来山上敬香。
她们步速不快，只是人多
荆逾抱臂往后靠着围栏，长腿微屈，闭着眼嘀咕声：“人小鬼大。”
潭岛四面靠海，山里绿意葱翠，气温比岸上要低上几度，胡蝶坐会，没忍住打个喷嚏。
荆逾侧眸看过去，“冷？”
“风吹。”胡蝶揉揉鼻子，从包里翻出外套穿上，“山里好凉快啊。”
荆逾“嗯”声，说：“
去下卫生间。”
过三苦，胡蝶有些体力不支，步伐变得更慢，荆逾从包里翻出她水递过去：“喝点。”
胡蝶停下来喝两口，缓缓说：“不上去，本来就没打算进去敬香，就在这凉亭等你们吧。”
“行。”荆逾把纯净水瓶盖子递给她：“你跟莫海先进去坐着，给他们打个电话。”
胡蝶等坐到凉亭里才意识到荆逾话里意思是他也不准备上去，等他打完电话回来，问句：“你不去敬香吗？”
荆逾在她身旁空位坐下：“不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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