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地垂下手臂，提尔回头看培育仓里
孩子，胸臆间所有尖锐情绪消失殆尽，只残余下空茫无力愧疚。
说到底，他又有什
资格对顾淮动手，还什都没为孩子做过人，其实是他不是吗？
“那就，好好研发疫苗。”提尔怔怔地，脑中所有思绪都被抽空，而后在恍惚间听到
自己说话声音，“
定会杀戴习维，然后杀光所有丧尸……顾淮，你要让孩子在幸存者身上活下去，就像芬里尔活在你身上那样。”
所有人都会死，没有谁能永生，但至少，曾经来过这个世界生命，都会寻找到某种方式延续自己存在。
因为生命，自有其存在意义。
你很喜欢这个孩子，很期待孩子真正出生长大，如果可以，也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看着顾淮满是红血丝双眼，提尔无意识地把自己下唇也咬得鲜血淋漓，他无法开口，总感觉仿佛自己开口就会说出无法挽回话。
他不是不知道。
哪怕顾淮重逢至今未曾跟他细说过自己在基地都经历什，但顾淮再见他时对他说那句“好痛啊”，倒在他怀里时虚弱和已经难以治愈腺体，还有这些日子以来郑语偶尔向他吐露只言片语，无不是顾淮独自在基地受尽折磨证明。
在基地已经无人可信顾淮，孤立无援想尽办法跟身边所有人周旋，忍受着日复日标记痛进行疫苗研究实验，耐心等待直到戴习维认定腺体装置已经摧毁他腺体和意志，下令让他加入核心基因实验项目，之后也没有寻求任何人帮忙确定加密档案和资料所在，到最后在遭遇芬里尔突然出现给他注射药剂意外后，迅速调整自己计划给自己动腺体手术抓住机会破坏基地带着孩子再次出逃。
喉结滚动，顾淮再次咽下口中已变淡苦涩腥血，徐徐吁出口气，道：“答应你。”
会议室里，郑语将临时调出来监控关上，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他当然不是直监控着顾淮和提尔，从得知两人之间爆发冲突到属下汇报提尔去看护室把里面所有人都赶
缓缓松开抓住顾淮衣领手，提尔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责难眼前Alpha。
他直都知道，最后还竭尽所能带着孩子再次从基地逃跑顾淮，是真始终都在尽力保护孩子，也耗尽心力地努力过给孩子寻找线生机，只是世事不尽如人意。
因为无法给他想要结果，所以顾淮直到刚刚以前都不曾为自己辩解，而是选择承受他情绪。
他最终还是只能接受现实，牺牲自己孩子，他无法保护自己孩子也什都改变不。
眼前片模糊，他终究还是认清事实，那就是原来直以来他都在被保护，被芬里尔保护，被顾淮保护，他再能打又怎样呢，他眼里看到世界太小，在他心里甚至连芬里尔那种要终止人体实验理想都没有，所以才直被自己是实验体命运摆布，从来都没有真正去反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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