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小理看见他俩,立刻屁颠屁颠跑过来。
云集刚在沙发上坐下,丛烈就在他腰后垫好靠枕,“你靠着,累就闭会儿眼睛。”
云集看他眼,丛烈立刻解释:“医生说让多休息,换药又不用你花力气。”
云集没说什,靠着沙发闭上眼睛。
丛烈小心地把他胸口上敷料揭开,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丛烈进洗手间时候,正撞见云集在对着镜子揭自己胸口上敷料。
丛烈心都要吓停,但他声音不敢大,“你干什呢?”
云集不是很在意样子,“换药。”
洗衣机上面摊着刚拆封药水绷带和新脱脂棉。
因为伤在左胸口,云集左手有些抬不起来,但还是皱着眉试图把绷带撕下来。
他自己不觉得有什,有次靠着沙发睡着,边掉眼泪边小声喊疼。
丛烈吓得出身汗,直轻拍着安抚,“怎疼?哪儿疼?”
他手里急救电话就要拨出去,云集又不喊。
后来丛烈观察下,发现云集其实是在做噩梦。
他醒着时候忍得太狠,睡着就憋不住要宣泄。
不是看到云集中枪,甚至也不是接到病危通知书那刻。
而是听见丹增那句“自绝生机”。
丛烈活两辈子都没有体会过那个瞬间害怕。
因为他在那时明白,自己毁掉不单单是云集生命,还有他对于生活热情。
那个对感情窍不通却始终保有真诚和执着颗好心,让他亲手捏碎。
手术创口其实不算太长,缝十来针。
而且经过段时间愈合,颜色变深,看起来并不血腥。
只是在云集白皙皮肤上,怎看怎刺眼。
丛烈看着那伤口,半天没动作。
云
那瞬间丛烈第反应就是想要发火。
他想问问云集知不知道感染有多危险,为什就是不肯喊自己帮忙。
但是他最后只是舔舔嘴唇,走到云集身边,“们出去换好不好?怪擅作主张,以为晚上睡觉前换好点。下次提前跟你商量,你以后别自己换,好不好?”
云集稍微犹豫下,感觉自己换可能确实够戗,转身出去。
丛烈拿着那堆药,紧紧跟着云集。
每次丛烈问他,他在梦里觉得有人在陪伴他关心他,慢慢就安稳。
每每到这个时候,丛烈就会想起来傅晴说,云世初让云集跪在雪里,心里说不出难受。
但他什都不能跟云集说。
他只敢在边安静地陪着。
云集胸口上缝线要两天换次药。
经历云集这次受伤,丛烈觉得自己把这事儿想明白。
他走不走,都不能是为成全自己。
要是以后云集没他,真能过得能更好,那他就放手。
但在此之前,不管他过去把云集什弄丢弄坏,丛烈就是命不要,都要给他找回来——
刚回家那两天,云集精神还是不好,哪怕是白天,也时常累得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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