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句歌词落下,他也像是终于可以降落极乐鸟,笔直地跌落三米高舞台。
在临终救护车上,丛烈听见很多声音。
“丛烈,过生日你也不能回家吗?”
“丛烈,爱你丛烈。”
“从今天起,们就是合法伴侣。”
丛烈下意识地去擦那灰,被警员挡开,“回去等通知吧,取证结束会再联系你们。”
短短几秒,舞台上丛烈好像经历场大病,汗水好似瀑布样从他后背上流下来。
观众依旧沉浸在巨大热情之中,步调致地大喊“安可!安可!!”。
丛烈颤抖着去摸自己耳垂,下意识地把耳钉向下拉,似乎想要从疼痛中寻求分清醒。
尖叫声重叠。
大概是动几分恻隐之心,警员叹口气,“节哀吧,有时候人命,天注定。”
丛烈言不发。
头上悬着吊灯被冷气吹得微微晃动。
空气里有种说不明白气味。
丛烈很难相信这是曾经带着沐浴露奶香、香皂香甚至是烟酒味人散发出来。
原来都是真。
原来他看见自己对云集所犯下所有荒唐之举,都是真。
除他说他不去作为家属辨认。
他去。
起初他还不明白电话里那句“还在确认身份”意味着什。
爱吃牛羊肉,要吃饺子,他硬带着他去吃牛排。
云集送玫瑰花,他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云集心心念念要听演唱会,他故意不带他来。
云集父亲去世,他连句安慰话都没有。
云舒在他脑子里大喊:“丛烈!你以为你是幸运吗?云集胃是怎坏!为把你从雪藏里捞出来,他喝多少酒你他.妈知道吗!”
“你会对好吗?”
……
“不是所有占有都
丛烈想起来自己是硬把那个耳钉刺进耳垂。
那是他最后场演唱会。
当时也是血流如注,但歌迷们都以为那只是临时造型。
尖叫也是为他歌声。
丛烈从来没唱得那用心。
“看眼吧,按规矩都是要看眼。”警员认出来他是个名人,态度又缓和几分,“别看上身,看不出来什。就看眼脚吧,有边还稍微好点。”
丛烈无法回答他,甚至连眼睛都没办法眨眨。
警员把单子角掀起来,露出来段细瘦脚腕。
沾很多灰,但还是能看出来主人皮肤很白细,年纪很轻。
那漂亮踝骨,好像只是弄脏点。
直到他看到那张白布单子。
个成年男人再瘦,也不会是那薄层。
更何况,云集也挺高。
警员有几分不耐烦,“唉,走个形式吧,都这样,看能看出什来。”
丛烈几乎凝固在那张金属台子旁边。
“你为什不能跟他结婚!你信不信丛烈,绝对能毁你!”
……
“哥是你杀!你这个杀人凶手!”
“杀你丛烈!要杀你!!!”
他全想起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