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因为他是云集。
昨晚他看见云集虚弱又倔强地昂着头说如果他不走就自己走,胸口里就跟压石头样闷。
而且他还不敢跟他硬顶,只能抓着工作关系死死不放。
刚才云集说要去洗碗,他感觉那几个最平常不过字就跟刀子似剜进他心里。
云集跟他分得那清,站都站不起来,却甚至不主动喊他扶把,还要自己去洗碗。
他睡颜很安静,柔软卷发散落在枕头上,留下个个温柔小旋。
他左手搭着肚子,右手护在胸前,是个看起来有些戒备又格外脆弱姿势。
丛烈单手撑着膝盖,手指按在酸胀眼睛上。
云集说那些话很清楚,他也都听明白。
那就是不带任何转圜余地断。
“去洗碗。”云集平和地说道。
有瞬间他感觉到丛烈扶在他腰上手攥紧,似乎在极力忍耐什。
但丛烈开口时候倒是没什异常,“你也不用在洗碗这种小事上跟划界限。既然没出房租,也不能只做饭。”
这话说得云集挑不出什毛病。
他靠回床上,看着丛烈把碗拿走。
很刁,本来就吃不来般餐馆。
再加上后面胃口坏,吃什都是差不多味道,就更随便,泡面都懒得挑味道。
面条应该是刚刚煮,是他喜欢龙须细面,柔软爽滑,吃起来没什负担。
云集靠在床头上,慢慢把碗面吃完,最后把汤也喝,感觉胃里暖呼呼,很舒服。
他想起身去把碗刷出来,却发现右腿根本碰不地,稍微动就是阵抽痛。
他隐约想起来有回云集说自己胃不舒服,希望他陪着去医院。
当时他在写歌,其实脑子里想也不是歌,是昨天晚上身酒气醉醺醺云集。
他捞着自己肩膀,也不知道是在自豪什,“丛烈,!个人!他们全趴下!全都不行!”
他知道云集
不管换成是谁跟他说这个话,哪怕C是另个人,跟丛烈说这样话,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走。
丛烈活二十二年,就为他母亲服过次软。
从那往后他就记住,没人配让他服软。
但是云集不样。
丛烈说不上来是哪不样。
难得多吃几口饭,烧半宿倦意重新漫上来。
他换个舒服点姿势,捂着肚子又睡着。
丛烈把厨房里东西收拾干净,回到云集卧室。
看见云集睡熟,他搬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就像昨天整夜那样安静地守着。
明显是因为右腿不舒服,云集朝左边侧睡着。
但他也不可能直不下地,硬是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还没走出去半步,他就已经出头汗。
“你怎起来?”丛烈大步走进来,搂着他腰架住他边肩膀。
本来云集下意识地躲闪,但他想,反正话已经说清楚,丛烈也没说要再纠缠。
他俩现在就是合租合作关系,况且人家面条他都吃,再矫情显得他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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