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说话很有趣,点没有资助人架子。
但是他行文间那种气定神闲从容,又让人感觉像是长辈样沉稳可靠。
丛烈第次回信是在次重感冒时候。
他烧得迷迷糊糊,总是梦到母亲口口地呕血,质问他为什不救自己。
醒过来时候正好收到封邮件。
C很少来信,大部分是告诉丛烈生活费和学费已经转过去。
他没有刻意回避钱这件事,说起来语气都是稀松平常,夹在些别问候里面。
同学,学费已付。
听四中说你最近在大学里成绩有点波动,是遇到什困难吗?
丛烈没遇到什困难。
他在冷风里吹会儿,又下意识地把手机拿出来。
很多乱七八走消息,他直接划走。
丛烈打开邮箱,里面仍然是串“对方未读”。
要往下翻挺久,才是有来有回已读旧邮件。
他点开列表里最早封邮件。
安静。
“云集你记住,当初是你说要追,现在也是你说要分手。”丛烈摔下句话,推门出去,只有推拉门上迎客铃在清脆地响。
女孩抱着睡熟查小理出来,有些小心翼翼地走到云集身边,“药已经给它装好,使用方法在盒子侧面。”
“好,”云集抬手在侧脸稍微蹭下,眼底愈发清明,“谢谢。”——
丛烈双手抄在夹克里,在街上快步走着。
C跟他说湖边柳树开始飞毛毛,记得戴口罩。
十七岁丛烈就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但也只是给稻草回句话。
谢谢您。
C并没有因为他回邮件就有什特别改变,还是有事没事发点废话给他。
甚
或者说他从未从夜间失去所有亲人困难中走出来。
起初他没回过C来信。
全是C个人在自说自话地讲些微不足道琐事。
像什“春天公园里好多人来放风筝抖空竹,树上风筝比天上还多,”,还有“冬天堆个雪人没到第二天就化,好可惜”。
什琐碎趣事都值得让C讲上两句。
那是他在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之后收到。
他因为未成年且没有监护人被列入高中筹办“未来助学计划”。
其实不用看,丛烈都知道里面写些什。
那个人跟他打招呼,说同学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是四中给你对接未来资助人,接下来你在大学学费和生活花销由自愿承担。因为校方要求资助人与被资助人之间是双盲关系,你就叫C好。
他没问丛烈怎称呼,在后来来信里面也直叫他“同学”。
早春傍晚正在起风,把他心头急火吹散些。
他脑子里全是云集刚刚跟他说分手场景。
哪怕丛烈其实早就做好这段感情不长久准备,但也没想到会这突然。
他最近感觉到云集对他很冷淡,但他以为那是因为云集忙。
云集不缠着他归不缠着他,跟云集毫无缘由地说要分开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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