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带出夏日里泥土腥气。
丛烈歌声就在耳边。
“……是路灯影子徘徊不前,是镜子里雨明目张胆。空气安静地跟说晚安……描摹回忆里侧脸……在想你,曾经深爱
那是丛烈歌。
他眼睛睁不开,感觉到意识点滴地剥离。
他在反思自己。
其实丛烈直都表达得很清晰:不爱他。
是他盲目。
他胃里火烧火燎,跟快灼穿样。
那边又安静。
云集胃疼厉害,挂断电话时候没忍住窝着腰。
对面突然束强光打过来,伴随着大货车极为刺耳鸣笛。
嘀——
“什叫执着于婚姻形式?”他声音很轻,“让你失去什吗?”
“云总,”丛烈声音带上点嘲讽,“并不是所有占有都叫做.爱。”
云集张张嘴。
他想问问他怎就占有?
是他想见丛烈是占有,还是他心意盼着丛烈好是占有?
支烟,试图撑出些尊严来,“如果你告诉,不会勉强你结婚,也不会让云舒伤害你。”
“你是在兴师问罪吗?”丛烈声音很好听,却不带有温度。
“在兴师问罪?”云集把手里烟掐灭,换近光灯,“想知道你在想什,想知道为什……”
他想问为什丛烈就是不喜欢自己,但是那样就太卑微。
云集咬着牙忍胃疼,问丛烈:“你今天什时候回来,们当面聊聊。”
总觉得什事情都是争取就可以。
他跟家里闹翻,事事都替丛烈考虑。
其实是自私。
因为人家不要。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云集能感觉到天上在下雨。
云集向右猛打把,但是速度太快又开着近光,等他意识到踩刹车时候,都已经太迟。
切诺基直接从国道上冲出去,沿着陡峭山体翻滚着向下跌。
车厢里翻天覆地,云集耳朵几乎要被“砰砰”巨响震聋。
摔到山下时候云集还醒着。
他甚至能听见车载广播里断断续续飘渺歌声。
丛烈又怎被占有呢?
两三个月不跟他见面,他送东西都碰不碰,连演唱会票都不会给他留张。
今天他听云舒说完,本来对丛烈是有愧。
但丛烈觉得他在兴师问罪,直接快进到离婚。
“被占有,你真可怜,但谁叫你不早说呢?白受这多委屈。”云集笑,“不占有你,艺术家都要自由是吧?还给你。”
他总觉得全听云舒单方面说,或许就会错过什隐情。
但丛烈这次倒是回答得很快,“算,既然你已经想好,就不用聊。”
云集沉默片刻,“什意思?”
“如果你还执着于婚姻形式,也可以奉陪。”丛烈声音逐渐冷下去,“但是既然你说当初如果你知道就不会结婚,那想这场婚姻也就没有存在必要。”
云集没继续说,他只是觉得自己错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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