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出来,帮着系好披风,再递上块雪白豆腐。
生豆腐味道实在不怎样,谢枝山强忍着难受吃完,接过司滢给果脯,面色才缓和些。
谢母遍遍替儿子拍着身上杂草和尘屑,终于流下两眼真热:“这地方别来,你
入口入喉,不过两三息事,赵东阶抱着徐贞双躺在地上,缓缓阖起双目。
最后动作,是将那酒杯摔在墙上。
动静吓到角落里只壳虫,它不安地煽动翅膀,沿着隙地窗飞出去。
诏狱外头,月光洒在房檐瓦楞上,像是层层薄霜。
……
赵东阶屈腿看着她:“不如你先喝?”
徐贞双很冷静,把笔递给他:“你写,写完就喝。”
赵东阶动动眉毛,弯着身子,很快填满张纸。
他将笔往墙上扔,端起个杯子,朝徐贞双勾勾手:“过来吧,喂你。”
徐贞双毫不犹豫凑上去,远山眉下双密密眼帘,唇色红淡,不施朱脂。
,她平静地望过去:“知道你不在意乎,那太后呢,你真能全然不顾她?”
“什意思?”赵东阶锁视着她,目光阴寒。
“有人说,太后醒还是不醒,醒是瘫还是残,就看你孝心。”说着,徐贞双又自袖中取出指头大小瓷瓶,从当中倒出两粒红色丸药来。
“安静些去吧,把这辈子贪嗔痴都带走,下世,就做个顺和人。”说着这些话,她甚至笑下。
赵东阶凝目而视,貂黑眼里渐有戾气漫上来。
次日,锦衣卫传来消息,赵东阶畏罪服毒,自尽于狱中。
在其身侧留有纸供状,那供状中写得清楚明白,指使人对福船下手并非谢枝山,而是他。
按其所述,御史台接过案子复审,果然将当中疑点对上。
待丞杂将案本出具,经内阁与司礼监共议之后,谢枝山终于等来清白。
他获释那日,司滢与谢母站在大理寺外。
赵东阶点着她下巴,在那唇上抿口,接着,把酒杯慢慢送近。
在杯沿递到唇边之际,徐贞双眼也不眨,甚至主动向前要去够,然而下唇才碰到瓷片,赵东阶却忽然将那杯口倒扣,接着手化作刃,肘弯抬起。
徐贞双脖子歪,被他接个正着。
单手揽住她,赵东阶自怀中取出包药粉,赫然便是上回在教坊司顺走那包。
拆开折面,他悉数倒入另杯水中,再凑到鼻边闻闻:“乌金散啊,终究是差程……”
他冲过去,先是掐住徐贞双脖子,将她掐得快要歪斜之时才松手,拇指停在她唇:“你这是要跟起死?”他贴过去,呢喃着问:“这算什?殉情?”
徐贞双气息片乱,整个人委顿在他手里,只有拼命咳嗽份。
赵东阶把匣子拖过来,从里面找来水壶:“干吃多难受,不如化着喝,你说呢?”
“……好。”
听他话,徐贞双从地上爬起来,找出对酒杯倒上水,再将那两丸药分别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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