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起身,从宫人手里抱过儿子,朝俩姑娘露露脸:“瞧,彦儿爱看新鲜面容,也亲人。”
如无意外,这就该是大缙下任帝王。
小皇子还是闲玩口水月份,咿咿呀呀乳声乳气,你逗他下,他张开嘴啵地吐个泡泡,别提多招人喜欢。
不过这到底是皇子,不是自家兄弟或者隔壁小辈,司滢没敢抱,只戳根手指过去,被小皇子紧紧抓住,咧开没牙嘴傻乐起来。
有个奶娃娃在,气氛总是欢快不少,几人有说有笑,连齐湘脸上也慢慢恢复血色,可见情绪之于病体重要。
齐湘吃过药,这会子烧也退些,纳罕地问淑妃:“娘娘不去干清宫?”
“去过。”淑妃将佛珠绕回腕上,莞然笑道:“陛下身旁已经有人照看着,不通医理,也不会说什体贴话,杵在御前也是占地方,便托其它姊妹受累些,替那份孝敬。”
司滢替齐湘换条帕子,二人相视,都觉得意外。
贵妃失宠,这时候后宫上下,没哪个比淑妃更合适照顾皇帝,哪知这位娘娘大度至斯,已经不争到这样地步。
想来是习惯将自己放在至卑之位,远远站着,看皇帝与后宫亲近,或是看其它妃嫔向皇帝献殷勤。
太记挂。”
“太后娘娘……差人去看过?”司滢小心翼翼地问。
“看不看,也无甚区别。”谢枝山声音淡如水,半边俊容被火光映着,清瘦散漫。
近天亮时,锦衣卫人带着船找过来。
彼时齐湘也将好转醒,大难不死,心犹戚戚。
这大点孩子,落在他身上话题里最乐此不疲,就是生得像谁。
而关于这个,早前已有不少言语。
淑妃抱着儿子,帕子给他吸吸口水:“有说眉像陛下,有说唇儿像,还有人说过,彦儿肖似大行皇后。”
这话就不好接,司滢同齐湘面面相觑。
可看淑妃,却并不觉得有什。她柔声道:“皇后娘娘去时候,肚里也有皇嗣,常想娘娘若在,这孩子或许
同为女人,司滢不由替她感到丝心酸。
这样隐忍爱,不是般人能经受住。
正说话呢,宫人抱着小皇子过来,说是小皇子醒不见母妃,哭闹不休。
齐湘在榻上欠身,忙说自己带着病气,怕过给小皇子。
淑妃压压手:“不妨事,他已经好全,自打停药以后,回回哭嚎起来,那个劲儿东西六宫都能听见回响。”
司滢扔下谢枝山跑去照顾她,安抚她确实脱险,不必害怕。
随着皇帝踪迹,行人最后回到宫里。
淑妃过来探视,手里搓着佛珠,接连说好些个阿弥陀佛:“幸好没事,幸好平安归来。”
司滢笑说:“陛下福泽深厚,有圣驾在,总会转危为安。”
提及皇帝,淑妃也笑着点头:“那倒是,昨日福船开拔不久,便有加急奏报,说是河东雨落下来。想来陛下之赤诚直达阊阖,上天才急降甘霖,雨泽河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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