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九五之尊,愿意这样与她推心置腹,换哪个姑娘想必都会受宠若惊,芳心直付。
然而她只有干巴巴恭顺,不算奴气,但有句答句。面对他示好与示弱,她不脸红、不害臊、不知就里,看得你意兴阑珊。
盯着眼前这人,皇帝很是不解。
谢府那位表兄也是出名挑剔,这样木头似姑娘,到底怎迷上他眼?
皇帝不喜欢女人这样,会令他想到淑妃,更想到大行皇后,那是他永远痛。
提及羡慕就又有话说:“朕虽坐拥四海,可从不曾见过母妃什模样,自有记忆起,便呆在无人问津偏殿,后被先帝想起,才指给太后,才又有母妃。”
到这里,皇帝顿片刻,两道好看眉缩作处:“彼时太后正在丧子之痛中,并不喜欢朕,连看到朕也要立马调头离开……好长段时日里,朕都以为自己讨人嫌,甚至因为病体迟迟不愈而产生过极端念头。幸好后来大伴回到朕身边,开解朕,再襄助于朕……”
说完,他看向司滢。
司滢倒没再瞧鞋,双眼与皇帝对视,清清凌凌,干净分明。
皇帝心念动,面上漾起好看笑,哑下些嗓音道:“当初朕发病,大伴也总像你这样,坐在朕身边,陪朕说话解闷。”
俊容却引不起司滢什想法,在她眼里,穿着明黄常服皇帝,就像她昨天扔掉那颗黄桃。
或许是放得太久,又或许是受过磕碰,即便皮没皱,然而眼过去,便觉得腐糟到定地步。
司滢接过盏子,弯下腰正想退出去时,皇帝指指旁边坐墩:“陪朕说说话,可以?”
天子之言,再是商量询问语气,也没有人会拒绝。
是以司滢谢赐,挨着椅子边坐下来,等皇帝开尊口。
好比现在,他已经不止意兴阑珊,气下子泄到脚后跟,人也疲乏起来,摆摆手,让司滢下去。
司滢轻手悄脚走到殿下,见齐湘看过来,她做口型
司滢眨眨眼:“那陛下可感觉好些?听闻陛下昨夜里睡得不安稳,这会子说这些话会否觉得困乏?不如躺下休息阵?”
通好问,这下,皇帝当真哑哑。
他提着耐心,勉强再笑:“朕不困,你可是累?”
司滢摇摇头:“回陛下话,臣女不累。”
皇帝彻底窒住。
皇帝与她见得少,对她也没什解,说话谈天,少不得要从杨斯年那边找话头。
杨斯年曾给皇帝当过段时日大伴,私下里,皇帝偶尔也会这样喊他,这时候与其妹唠扯,自然也这样称呼。
皇帝先是喟叹:“大伴在宫里受过若,遭过罪,那时候被*人所冤,是怎样艰难,朕全看在眼里。”
司滢搓着手指,眼观鼻,鼻观心。
皇帝又感触道:“那时他以为家人俱不在世,办庶务倒*宄,从来比旁人要拼命许多,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惜命。如今你们兄妹相认,他寻回血亲,身旁有母同胞妹妹,朕替他高兴,也羡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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