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姑娘。”齐湘也笑笑,再朝她后面看看:“你身边那位小宫人呢?”
说是贵妃指派宫女,从皇帝身边离开,就会围着团团转。美其名曰服侍她们,实则相当于监看。
司滢说:“突然想吃百合粥,便请她替去膳房讨碗来。”
齐湘走近些:“巧,旁边也不在,替到尚衣局取衣裳去。”
二人相视,会心笑。
“是那些怪人错,哥哥别这说。”司滢出声安慰着,又揣测着问:“是陛下想把扣在身边,牵掣哥哥?”
再不想承认,却也只能点点头,杨斯年眉间打起褶:“陛下天生是位多疑之人,加上即位后权柄便不稳,那份疑忌便愈是无处不在。先前孤身人不必太过提防,可眼下有你,他自然想为上卖命,永世不生二心。”
所以司滢想对,皇帝之所以‘无奈’地留下她,对哥哥是为笼络,更是约束。
宫里像个庞大花园子,跟宫外是同个日头,同片天。
在宫里要守规矩,但除皇帝,哪个也不敢使唤新来两位御前女官,就连说话都赔着小心。生怕哪天摇身变,就成哪宫主子。
。
于杨斯年来说,大抵也是这样。
兄妹二人找个机会见面,司滢惴惴地唤:“哥哥……”
杨斯年宽她心:“别怕,到宫里也好,咱们兄妹每日里还能多见两面。”
司滢点点头。
于司滢来说,齐湘同她初见印象不大样。
但略想想也能理解,那时候刚相看完,又逢相看对象大大咧咧说出来,换谁都会羞而遁走。
难得独处,齐湘也不啰嗦,开口便说起贵妃来。
“父亲掌着宁州,上马管兵,下马管民,亦曾立过战
司滢与齐湘手头事也轻省,不过是伺候皇帝三餐药食,担着典药典膳职,连上夜都不用,到点就回棠明宫安置。
皇帝也讲礼,从不单独与她们哪个相处,几时身边都围着太监宫女,偶尔叙几句闲,也是光明正大不避人。
这日下值,司滢回到棠明宫,在自己寝房门外,碰见刚好逛过来齐湘。
入宫数日,她们虽然住得不远,也在同个值上,但还没怎说过话。最多就是相互搭把手,再回递个笑,有如君子之交。
“齐姑娘。”司滢笑着与她打招呼。
怕她是不怕,哥哥是司礼监掌印,宫里寻常妃嫔见也不敢给脸子,更何况宫女太监?
兄妹二人叙场话,司滢把进宫始末都说个清楚,末猜测道:“贵妃娘娘……其实也不愿们留下来,是?”
提起贵妃,杨斯年轻描淡写地笑笑:“无知妄作,蠢人总有蠢计,非要上赶着找不痛快,由她去就是,有她出洋相吊颈子那天。”
天低云暗,叶片被风吹到司滢肩头,杨斯年替妹妹把叶子摘掉,低声道:“原还心说别人,总怕你受谢府牵连,却忽略自己这头……”
沉吟着,嘴角纵起些苦笑来:“这回,真真是带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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