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儿说没有:“姑娘您坐着,前头送瓜果商户来,去听个西瓜放井里湃着,晚点咱们开来吃。”
司滢想想:“多选两个吧,府里都分分,雨后正好吃西瓜,甜津津。”
织儿脆脆地应声好,转身出去。
这丫头怕是被馋晕头,出去也不记得关门。
司滢朝门口看两眼,只自己周身懒懒,也没什劲站起来,便由着房门大敞,想织儿应该很快回来。
杨斯年停下步子,紧凑起双眉道:“太医分明有嘱,需禁房\\事,哪个这大胆,人又是怎放进去?”
秉笔也颇无奈:“是……贵妃娘娘,娘娘装扮成典药太监,进帝寝。”
这就太荒唐,大缙建朝以来,还没出过这样媚主邀宠妃嫔,遑论这人还是四妃之首。
当中诸事无需多想,杨斯年把袖子甩:“必是有见钱眼开被买通,她才能顺利进去……既然要钱不要命,便统统查办!”
说罢面询问病情,面飞快往干清宫赶去。
爷后头扬高声调,讽哂谢大人仗势而为,总有栽跟头天。”
“谢大人呢?”
“谢大人说起码他有势可仗,不像侯爷只能贪口头之快,又问侯爷戎马半生,以往打过胜仗,是否全靠恶语诅咒得来?”小太监如实转述道。
戎马半生,胜仗。
杨斯年接些雨来搓手。文人嘴就是犀利,西宁侯确实常年驰骋沙场,然而吃过败仗却也很可观,拿那样话去怼人,就是在拐弯抹角戳人心窝子。
席面舒服,雨天又沁凉沁凉,风从水晶挂帘缝隙走进屋里,带着好闻草腥味。
书看着看着,司滢犯困,径直往后躺,半张脸躲在书页下头,盖上眼皮。
白天睡觉容易魇着,她忘自己有这个毛病,才浅眠片刻便鬼压床似,眉心蹙着,四肢动弹不得,想翻个身都难。
好不容易挣扎着醒来,然而睁眼,却发现有人正掀开帘子朝她走过来。
髻上步摇轻俏地晃动,身姿绰约又袅袅,然而高得
雨势渐密,润空气,湿草木。
席榻上支个懒架,司滢靠着在翻书,织儿端着茶壶进来,看她眼。
“怎?”司滢揭过页,望回去。
织儿摇头,再摇摇头,忽然格格地笑两声,嘴巴快要咧到耳朵根。
“捡钱?”司滢好笑地问。
不过这位西宁侯确实糊涂,虽说战功不多,但看在祖上从龙有功份上,也得陛下敬重。侯府那位嫡女当初说是从后位退到贵妃位置,抛去皮相不提,如今观其德仪,连封贵妃都是抬举。
这样情形还得得圣上荣宠,阖府便该知足。然而人心肉长,人心,却始终是不足。
暗自思量中,秉笔太监慌步跑来:“老祖宗,陛下又犯喘,您去看看?”
心神骤紧,杨斯年快脚前往:“怎回事?昨日不还好好,怎又喘?”
那人吞吞吐吐,在杨斯年凌厉喝斥声中才嗫嚅道:“陛下,陛下今日有御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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