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头发多又乱,显头大。”泉书往桌子上撑,闷声道:“上回御花园里碰见贵妃,听到她跟宫女说话,说头发像她养叭儿狗。太后千秋宴快到,不想再听她这样说,太丢人。”
司滢虽没见过贵妃,但好歹是侯府嫡女,不懂为什会把人比作狗?
她和织儿纳闷地对视,织儿揪揪自己头发:“公主说反吧?发量少又扒着头皮,那才显头大呢!”
听起来好像是这个理,但泉书还是不大高兴得起来,扁着嘴怅然不已,但个错眼,却见旁边袁阑玉满脸不以为意。
泉书怏怏地看他:“你又在说什?”
袁阑玉炸毛:“什男旦,又不去唱戏!你见过哪个正经爷们穿女装?又不是庙里跑出来妖怪,不男不女像什样子?”
有些话提都不能提,说完,他和另外那名锦衣卫对视眼,均想到各自穿女装戴钗环模样,登时激起身鸡皮疙瘩。
这要给人撞见,还以为他们有什见不得人癖好,可耻可笑,也太不像话!
袁阑玉恼羞不已,重申道:“锦衣卫本是皇家仪卫,公主,们是来保护你,不是来给你当猴耍,望你尊重们!”
见这两人争嘴,司滢笑着调停道:“公主要想看男旦,这旁边荣华园里就有,新出踏摇娘,听说男旦身段唱腔都是绝。”
接过字条后,再往前走不多远,便到会客地方。
这大尊佛,司滢不好往自己院里带,便选楼厅下亭子。前面就是片花园,能坐能看,更有风送爽。
坐下后,招呼着泉书公主用些点心茶水。
泉书也不客气,上来就喝盏茅根竹蔗汤。
放下碗后,她看看司滢,再偏头看袁阑玉:“你们不是在个府里住过?怎这生疏?”
“动嘴吗?你哪只眼睛听到说话?”袁小郎习惯性还嘴。
泉书不说话,但盯着他不动,两只眼睛大得像要吃人。
又来这套!袁小郎没好气地拿眼梢瞥过去:“身体发肤受之父
泉书摇头:“不看戏,太文听不懂,调子也催得想睡觉。”
安安静静赏会儿景,泉书看司滢:“问你件事。”
“公主请说。”
“你知不知道怎把头发弄直?”泉书指指司滢头发:“就像你这样,顺直。”
司滢诧道:“公主头发很好,并没有什不妥,怎想到要弄直?”
袁阑玉两手背在后头,倨傲地盯着日头答道:“大缙尊崇礼教,男女间有大防,就算是亲兄妹,无事也不得见面。”
这样煞有介事,泉书慢吞吞地哦声:“怪不得你每天无精打采,原来是不好意思跟着。”
她很善解人意,上下打量袁阑玉通:“这地,那你以后扮女装,就可以光明正大,抬头挺胸地跟在后面啦!”
“老大个爷们,扮什女装?”袁阑玉吓大跳,人都往后蹦半步。
反应这大,泉书好奇:“你们不是有男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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