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嘉肃门,接着众人落地,跟着引路小黄门走进大内,往慈宁宫去。
殿庭广阔,宫道上不时能见到穿青贴里小内使。个个虾着腰,低人等模样,透着骨子里卑微。
司滢垂头跟着,想哥哥应该就是从这样小黄门慢慢爬上去,其间究竟多少不足为外人道辛酸,光想想,便有痛意穿肠而过。
这些年来,哥哥该过得有多苦。
气走好远,等终于到慈宁宫,又有新内使迎上来,穿红贴里,戴交角帽,明显是位阶要高些。
为不让杨斯年成为阻碍,他该立刻娶她,或更极端些,把事给做绝。
可当真那般行径,他又成哪样人呢?
带着司滢往后靠,谢枝山也闭上眼。
同样院落,睁眼时是个样,阖起眼后,在院子某个角落,便有荡小小秋千。母与子,笑声融融。
……
说及亲人,眼眶子又发起烫来。
谢枝山伸手替她盖住眼睛,叹道:“明日去与他说,可好?”
司滢这才点头。
谢枝山想想:“你大哥已知你是如何进谢府,但……还未将你眼下事告知于他。”
司滢举高手,从他脖子摸到下巴,再到鼻梁,嗡嗡地说:“你放心,只要你这张脸还在,必不变心。”
只是略带遗憾,伸手给她擦擦嘴:“你不能总这样,姑娘家家太不矜持,也太不给留余地。”
司滢生气:“那你放开。”
“不行。”谢枝山屈服道:“喜欢你压着。”
“……毛病。”
两人站在砖面,谢枝山往她腰窝轻轻摁把:“你故意。”
“给老夫人请安。”那人极为殷切。
谢母唤他:“罗公公。”
这位罗公公连忙赔笑呵腰,面与来客打
翌日天光大放,带着脸上那道浅艳痕迹,谢枝山去上值。
府里派安逸,园植迎光。
下人各司其职,各院也安安静静,坐在房里消着夏。
不及晌午,忽有宫人入府,说是传太后懿旨,接谢府女眷们入慈宁宫,家人叙叙话。
这下可炸庙,群人忙碌起来,抹脸抹脸,换行头换行头,闹哄哄好半晌,登上进宫马车。
她给句准话,是定他心,更是在夸他,然而听着很不对劲。谢枝山嘴角抽抽:“怎还以色侍人?”
她似乎笑笑,睫毛扫过他手心,闭上眼。
谢枝山目光轻轻晃下,眼底划过无奈。
杨斯年之所以坦白那些,也是咬定他不会对外透露,既是信任,亦是拿捏他立场。
然而对于他与她事,却不知是怎个态度。
“你才故意。”司滢踢他小腿。
两个人你来往地推卸责任,长着四只红耳朵,招笑得很。
片时,又牵着手坐回原处。司滢问:“什时候能见大哥?”
“过几日罢,他说,给你时日缓缓。”谢枝山如是道。
司滢却摇头:“不需要缓,想快些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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