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滢心里紧,当下也顾不得那许多,坐到床边轻轻推他:“表兄,你醒醒?”
长长眼睫动动,谢枝山把眼掀开道缝,弱声说句什,司滢没听清。
她附耳过去,几乎贴到他嘴边,才听到在喊她名字,滢儿,颠倒下,又唤阿滢。
是怎样都很亲昵唤法,拔人心弦,揪人魂。
只是气息很不顺,单薄又乏力。
司滢使劲回想:“汤?怎不大记得?”
“有,应该搁得不多,按说平时郎君闻得出来,但今夜他心神不宁,没留神喝口。本来以为没事,哪晓得这会子发作。”
苗九急得不行:“怎办啊表姑娘?郎君痛得发抖,先前吃过药也不管用,他人都有些昏昏,只喊着您名字。”
司滢听得揪心,当时也没多想,盖件披风就去。
等到陶生居,就见谢枝山歪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脸上飞层金,人半昏半沉。
气泄不出来,而且心里有人,独守空房就变得难挨许多。
情路坎坷,他心里难受,抽抽地痛。
乌沉眼死盯著书上字,半晌,深深吐纳口。
读这多年书,还治不得她?
放下书,谢枝山唤苗九过来。
!”
“乐意,乐意倒贴她。你没大没小,管得着吗?”
“你有病吧?”
“有点,药方在她那儿。”
后这几句,袁逐玉气得干瞪眼,隔篱笆之外,谢枝山也连连冷笑。
司滢伸手去搭他额,被他捉住,放在心口。
额没探到,可他手确实烫得惊人。
他努力撑开眼皮,病怏怏地看她,眼神有些涣散,但流露着委屈和哀伤。
明明晚上人还好好,还与袁大人高谈阔论,突然就病得起不来床,司滢急红眼,转头问苗九:“大夫还没来?”
“时川去请,应该快到。”苗九端着茶水过来,又
他腿支着,腿曲成道拱,在锦绣堆里横/陈,病出任君采撷娇态。
口齿不清,但细细听,确实在喊她名字。
“表兄?”司滢走到床边,尝试着唤他。
他拆头发,鸦羽似散在两肩,有缕被他鼻息吹得飘起来,又躺回去。
可任她唤好几声,也没反应。
……
云雾绕月,仿佛月在天上奔走。
过子时,苗九找到蕉月苑,说谢枝山病。
司滢没睡着,很快穿好衣裳出来:“怎突然就病,走时候不还好好?”
“晚上有道汤加花生,郎君不小心吃。”
他转身,疾步往陶生居走。
到底哪里出问题,为什他勘不破她转变,总也摸不透她?而且她总能在他自以为是时候扇他巴掌,让他这张脸辣辣作痛。
世上哪来这气人女人,还偏偏给他摊上?他到底什不得运道,两世都能被她气得想升天。
不捅他肺管子,大概她会少出人生乐趣?
负气回住处,谢枝山躺在罗汉榻,捏本书在手里,怎也看不下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