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懵,谢枝山转过身,不可思议地望过去。
芭蕉被拔开,出现个穿着绫袜司滢,嘴里吐出两个清晰字:“过来。”
她神气活
苗九是他近随,这小子爱揣摩他心思,话里兴许带着些水分,如果拿那些个话当真,而实际不是他想那样呢?那他这巴巴地上门,岂不是又要窝窝囊囊地挨挤兑,去也是落个没脸?
鉴于前几回惨痛经历,谢枝山心有余悸,又想起下午时种种。
好端端,她做什要提起进府时候事?那样杵他肺管子,存什居心?
人踟蹰,各色想法跟线头似乱冒,压不住,理不清。
脚下迈着,等到熟悉芭蕉丛前,几步刹住脚。
织儿跑进去,拔开瓷器塞子闻又闻,回来琢磨着说:“不行,去厨房弄碗醒酒汤吧,要真是醉,今晚上姑娘可得头疼,得受罪。”
倒也是,反正醒酒汤不是什药,吃不怕碍着身体。
织儿走后,司滢找个舒服姿势,在老爷椅上躺会儿,复又站起来,觉得浑身有劲没处使。
彼时谢府大门口,谢枝山刚从赵家回转。
心头想着事,本来都快到陶生居门口,他站在原地立立,还是扭过身子,朝蕉月苑走去。
…
懒坐半个下昼,晚饭上桌,司滢用半碗凉面,又拈着刚盛出来青梅尝尝。
味道跟闻着差不多,但更醇厚些,隐隐带点酒味,而且越吃越觉得欠口,不知不觉,竟把碟子里都给吃光。
瞧着空荡荡碟子,司滢木木地喃声:“怎吃这多?”
说撑也不撑,没到要打嗝地步,司滢离饭桌,照例去院子里走路消食。
总这三番五次地夜头寻来,她会否觉得他不够庄重,更不尊重她?
越想越不合规矩,这事,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生退意后,谢枝山往回倒倒,只才背过身,突然听到句命令:“……站住。”
含含糊糊,不是太真切。
谢枝山僵僵,疑心是听错,便仍旧迈腿想走,哪知个石子过来,铛地砸到他发冠,还有他刚好不久后脑勺。
路走着,心头哪样想法都有。
总偷瞄他还说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不是有意是什?拿他当肉菜碟子,想看着下饭?
所以下午时候那样说法,她羞是方面,应该也觉得他暗示不够明显,缺乏真诚,所以故意朝他心上扎钉子?
这想着,尚还脚下生风,恨不能飞到蕉月苑去。
可哪瞧着那苑落近,陡然又生出些不确定来。
走没两步,感觉人有些迷瞪,便摸索着想歇歇脚。
原来小榻换成老爷椅,又因为先前芭蕉树下总遇见谢枝山,干脆也搬到另向去。
才刚坐着,人就打个小小嗝。这下子,织儿闻到丝酒味。
“怪哉,那梅子也不像是酒泡啊?”
司滢确实有些头晕,但她她没醉过,不知道醉是怎样感觉,又总觉得自己耳清目明特别有劲,还没到醉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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