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滢被她这空口吓得趔趄:“别瞎说,叫人听见笑话。”
“怎就瞎说呢?那晚郎君不顾危险也要下去救您
养病是极无聊,日子寡淡,人就爱胡想。
“听说五姑娘真是怕吓狠,夜夜发梦,夜夜难眠。”织儿喃喃:“都说是那马夫早先被五姑娘斥责过,心生怨气才报复于她,但总觉得,不大说得通?”
司滢不想谈这个:“这不是咱们该管事,别多想。”
“那什是该管事?丁将军?”织儿趁机问她:“丁将军事,姑娘怎想?”
“什怎想?顺其自然……”司滢打着扇子,掖掖发红脸。
“……”骤见他眼中嫌弃,陆慈气得发笑。
很明显,这是在嫌他身上有血腥味。
有些人看着尘不染,实际动心思以后是真不值钱,巴巴地往人姑娘眼眶子里戳,搔首弄姿,不忍目视。
陆慈受不得这份气,当即起身要走。想想,又不忘往谢枝山肺管子捅上记。
他洒然地笑:“少卖弄姿色,司姑娘不定瞧得上你。就算没丁淳,可能还有贾淳丙淳。或是年少于你,或是位高于你,你这近水楼台啊,不定就能得月!”
指勾起茶盏,谢枝山从容滗水。指尖清爽,话也说得轻描淡写。
这就有意思,陆慈搓着下巴:“那倒是,自来表亲,尤其姨表最为亲昵,恐怕丁府姨甥,早就处成婆媳?”
继而扬眉拆台,直接问:“你这是横刀夺爱,要开始使坏?”
“横刀夺爱?”谢枝山牵起角哂。
他与她早有夫妻之实,更生过孩儿绕膝。本就是他人,凭什叫丁淳给抢?
她是羞于谈这事,织儿便悄悄出主意:“要说,姑娘不如跟丁将军通个气儿,让他快些来府里提亲,就说……说在谢府寄人篱下日子不好过,再刺激他下,说谢家或者沈家,在给您物色相看人……再或者,干脆同他生米……”
“织儿!”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敢说,越说越不像话,司滢罕见地严肃起来。
见她发怒,织儿涎着脸笑:“那不提丁将军,说说郎君好不好?”
这幅神叨叨模样,司滢声音矮:“表兄怎?”
织儿挪过去:“姑娘,你觉不觉得……郎君对您有意?”
说完,佯佯地走。
……
另厢,蕉月苑。
司滢背上伤好得七七八八,偶尔手臂有大动作时才会牵痛。早晨大夫照常来视脉,只说莫要受凉,很快便能好。
这会子用过晚饭,她和织儿在院子里绕圈消食。
况且他们是连八字都合过,天上地下,数他与她最登对。
见谢枝山嗤之以鼻,陆慈把手往案面搁,眼里噙着些痞气笑,也是洋洋地乐。
不容易啊,死鸭子嘴不硬,眼下手政敌手情敌,两个拳头都不闲着,也是天字第号大忙人。
正瞧笑话时,忽听谢枝山问句:“你又从诏狱来?”
陆慈才怔怔,就见他又去唤苗九,让重新备套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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