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自己,他弱声道:“方才在那廊子里……是做梦,才说那样话,你别介意。”
听到这离谱解释,司滢目光古怪起来。
梦见她生他孩子,还把孩子给带走?不会是撞邪吧,简直比乡下神婆嘴里说话还要荒谬。
有碎发掉到眼前,司滢伸手往耳后压:“日有所思,表兄想是梦
见谢枝山喝完茶,她伸手去接杯子,却又看他狠狠地皱起眉,好似气息都驳乱起来。
司滢忙关切:“表兄怎?”
谢枝山目光缠绕着她,好好头痛,滚到舌尖却出溜成句:“心口疼。”
“心口疼?”司滢愕大眼,费解不已。
谢枝山难堪地撇开头。
待到陶生居,他躺到榻上,身后靠双软枕,忧郁地望着司滢,像个文弱病郎君。
司滢被瞧得心虚,张罗着给他倒杯茶递过去。
谢枝山觑眼:“烫。”
烫?司滢有些纳闷,但又觉得伤患应该比正常人要敏感许多。好比她刚才扶他起来,使劲时候好像也听到他嘤咛……
到底是自己出手伤人,她不敢忤逆谢大爷,只好拿起团扇。
司滢闯祸,心只想补救,哪有心思留意他这些百转千回。她收紧手臂,咬牙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谢枝山勉为其难地倚着她,俩人影子投到地上,十足依偎模样。
挺大个爷们居然被姑娘支着,他面觉得自己无耻,面却又腆着脸,享受那股隐秘雀跃。
急沓沓脚步声近,正巧织儿回来。
见谢枝山恹恹地靠在自家姑娘身上,她惊:“姑娘,郎君这是怎?”
别说表兄妹,就算亲兄妹,也断没有妹妹替哥哥搓胸道理。
但他确实心口疼,憋,闷,这些日子五毒俱全,尝个遍。
这股子疼让他装病越发像,说话字顿,表现出极其吃力模样:“你既然伤……,就得……对负责。”
司滢马上表态:“表兄别怕,放心,会守着你!”
谢枝山窒窒,感觉这话说出给他守灵壮烈来,仿佛他现在躺不是府里居院,而是城郊义庄。
待扇凉些,却撞进双哀怨眼。
司滢顿下:“表兄怎,可是不舒服?”
谢枝山把视线从她唇上移开,手伸出去:“有劳。”
真是极有礼人,就是脑子好像真撞坏,越发透着浓浓闺怨。
司滢心犯嘀咕,同时也觉得欣幸,谢菩萨不是得理不饶人,没有非借着这事发挥,否则闹个不好,她有可能因为这事在谢府呆不下去。
司滢懊丧地把事情说,换织儿也吓黄张脸:“那怎办?郎君不让请大夫,真不要紧?”
谢枝山匀匀气息:“送回陶生居。”
他发话,司滢自然手忙脚乱地听从。
见自家姑娘吃力,织儿犹豫着想搭把手,可刚近前,便得来谢枝山淡淡瞥,恻然不已。
受伤谢枝山步喘,单薄乏力,灯下轮廓柔和,没有锋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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