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不是为赌气，当初是谭鸣亲口告诉他，余兴海准备培养余宴川以后长留分公司，让他对异国早点做打算，那时候余宴川对未来摇摆不定，他
喜欢就是喜欢，不要逃避，也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能够理解并践行这个道理并不简单，好在他终于从牛角尖里爬
出来。
扔在客厅沙发上
旧手机响起来，铃声是听上去很有年代感流行曲，谭栩端着泡着菠萝碗走过去。
电话是谭鸣打来，他着实不是很想接。
接通后第
句是谭鸣问：“怎
直不接？”
“你躲着
啊。”余宴川说。
谭栩这才转头回去，视线好整以暇地扫过他唇间巧克力棒，下落到他手腕圈红痕上：“有吗？”
“有。”余宴川向前倾，胳膊搭在桌上，将距离骤然拉近。
谭栩静静注视着他，舞台上亮黄色灯光从余宴川脸侧滑过，他在这瞬间忽然有想要吻下去冲动。
身后人群来来往往，礼堂内还环绕着断续播放音乐，这种冲动来得太莫名，他侧过头：“想多。”
部分时间是两个人反复上台退场，再对几遍台词。
谭栩站在舞台正对着观众席中央位置，余宴川游手好闲地坐在他身后，咔嚓咔嚓地咬着巧克力棒。
“那边那几个，你带来？”余宴川突然说。
谭栩闻言看去，余宴川目光落在舞台侧面，是他带来几个副部长正在帮忙起挂拉花。
“嗯。”
谭栩说：“手机掉水里，刚把卡拔出来换到旧手机里。”
谭鸣没有问怎掉水里，而是单刀直入地切进主题：“夏令营你不去？”
“不去。”谭栩倒在沙发里。
“保研本校？”
“不定。”谭栩无所谓地说，“说不定要考研出国呢。”
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大概率是说给那时候固执自己吧。
——感情里最常用词语是水到渠成，从合租屋相遇到今时今日相隔两地，谭栩本以为他们之间进展太快，切似乎不过眨眼时间，但仔细想想，这个月只是那段被强行中断过往延续而已。
谭栩用叉子扎起块菠萝，对着那枚冰箱贴发呆。
生活里许多时候不用想太多，遇到烦恼时要学会抽丝剥茧，就像期末周抱佛脚背诵名词解释样，把中间定语全都去掉，先缩句再扩充。
偶尔参考下余宴川玄学人生，遇事不决塔罗牌，好坏自有天注定，好事顺其自然，坏事努力改变，活得唯心些没什不好。
余宴川舌尖勾着巧克力棒转，含糊地说：“带人出任务也要记得在工作群里发，谁做什事都得公开透明，不然等评优评先时有人会心里不平衡。”
“知道。”谭栩说完转而看着舞台，两个主持人第四次从后台走出来。
他们在正中间标记点站好，对着空旷观众席念出主持词。
“最近谁招惹你？”身后人问。
谭栩背对着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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