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宴川不知道谭栩是从什时候发现这朵塑料花。
也许很久之前就看到,但只是把它当成片废旧塑料纸,在那天他提到塑料枝这个店名后才猛然反应过来。
也许更早,也许更晚,反正他发现。
这通电话后,他们再也没有相联系过,该说已经说尽,再扯下去就过于虚伪。
当晚余宴川没能睡好觉,屋子里空调风时缓时急,吹起来很别扭,他游离在半梦半醒间整夜,转天又要强打精神地坐着Jeff车去公司。
余宴川将脚腕搭在玻璃茶几上,将落灰蹭出小片透明,他安静想会儿才说:“就当如此吧。”
挂断电话后,他把行李箱打开,那朵塑料花再次被挤压变形,余宴川用蛮力将花瓣伸展开,翻箱倒箧找出个花瓶。
他把塑料花插在花瓶里,摆到电视柜上。
被强行打开花瓣慢慢卷曲,顺着折痕萎缩回去,变成株将败不败丑陋假花。
余宴川看着却有种恍如隔世感觉,上次把这朵花从背包里拿出来、用力舒展开被挤压成团花瓣日子——那个跨年夜,仿佛就在昨天样。
这个答案来得猝不及防,余宴川第次意识到原来他可以口气涌上这多种情绪,百感交集下归于麻木,在空荡荡脑海里捕捉不到任何想法。
他唯能够想到事情,居然是“难怪谭栩下周要特意飞过来当面和他说”,许多事情隔着电话线完全讲不清楚。
他问:“你知道那朵花是什吗?”
谭栩说:“去年跨年时部门起叠假花。”
合着他还真知道,余宴川都要怀疑是自己记忆出现偏差,他确定没有在跨年夜把那朵花送给谭栩:“那你知道为什要留着吗?”
Jeff买好袋装三明治给他当早餐,公司在写字楼林立中心区,街道两侧时有典雅旧楼而过,余宴川扫眼轻轨线:“这条轻轨通家。”
“是。”Jeff目不斜视地开着车,“您如果开车不习惯,可以坐轻轨来。”
这家分公
不知是不是跨时区缘故,他逐渐失去时间概念,连带着对半年前回忆都忽近忽远。
半年前还没和谭栩分道扬镳之前,他手里还有张走后门拿到龙鼎酒店VIP黑卡,包吃包住包玩,豪得不能再豪,他都怀疑这张卡变现都能变出五位数来。
在他们断掉联系后,那张卡被他递到很多人手里,做慈善样周五次变着法消费。
余宴川说不上心情如何,但他只是想把每天消费额都顶满,好像这样就可以显现出他洒脱坦荡不避嫌,表现得有多不在乎。
谁都没有先低头,谁都没猜透谁。
谭栩说:“不知道。”
余宴川向后坐倒在沙发上,散起层细微浮尘。
谭栩又说:“但你会告诉。”
就像当时你问知不知道塑料枝这个店名含义,然后又说“以后再告诉你”。
他隐约能够明白“以后”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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