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余宴川航班需不需要转机,可就算是直飞曼城也要五六个小时后才能重新联系上,他刻也不想等。
电话里没有对方已关机提示音,谭栩几乎是屏住呼吸,每声拨号音都像是沉重地响在心底。
他甚至在这刻做好最坏打算,脑子里在几秒内就写出百万字长篇巨著,比如余宴川下定决心和他刀两断后把电话微信起拉黑,不得已错过后兜兜转转又是许多年过去,自此正式拉开晚八点狗血肥皂剧戏幕……
“嘟……”
下条是半个小时之后,言简意赅段话:空中管制,今晚去曼城航班取消,改签下午两点。
最后条就在十分钟前,只有短短四个字:不好意思。
谭栩读三遍才能让大脑运作起来,几乎无法理解这几句话。
余宴川要走?
“不好意思”四个字明明没有前言没有后语,可他居然能够在瞬间领悟到其中涵义。
伤啊。
正是午餐时间,龙鼎酒店内还算热闹,谭栩推门进去,向前台要充电宝。
谭鸣办公地点不在酒店大楼内,要穿过酒店小花园向里,走过去还得有五分钟左右。
大堂里开十足冷气,谭栩面往里走面开机,百分之电量勉强支撑着屏幕亮起,手机自动连上酒店WiFi。
随之弹出消息框让他猛然停住脚步。
是因为余宴川迟迟没有收到他回信——所以以为他在生昨晚气,故意和他冷战。
手指冰凉得仿佛刚从冰箱里捞出来,谭栩想都没想就回拨他电话。
不管什想通没想通、暧昧不暧昧,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这个误会漂洋过海。
他说不上来急切,他们之间相隔路可以慢慢走,但谭栩不愿意让这段路上有因误解而产生错过。
谭栩飞快扫眼酒店大堂表,点五十三,距离起飞还有七分钟。
余宴川在两个小时前给他发三条消息。
谭栩在看到他名字时无可避免地回忆起昨晚昏黑房间,落雨般从天而降塑料珠,还有那个轻飘又模糊吻。
他立刻点开消息,在微信进行缓冲过程中联想到无数可能性,数不清结局在眼前转圈,但他什也没捕捉到,只是定定地看着手机。
两个小时前,中午十点五十。
余宴川:中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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