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栩从去年就知道这件事?
林予是回国来找他——谭栩早就知道?
为什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还要在那天装成刚刚知道此事样子?
电话对面迟迟听不到回答,很快就挂断。
余宴川有种自己被当猴耍错觉。
余宴川没听清对面回答什,目光黏在电脑屏幕上。
亮起屏幕出现张图片,看来谭栩在吃饭前正在整理些聊天记录,并且把部分内容截图存下来。
图片左上角显示聊天记录对面是林予。
图中几段对话也有意思,林予共发两条消息,前面大概还有几段,只是被截掉,只剩下寥寥无几部分。
林予:回国是为找哥哥。
谭栩连手都不敢伸。他们关系在通乱加砝码后再次来到个微妙平衡,他不敢也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谭栩。”余宴川叫他声。
谭栩关上水龙头:“怎?”
“有人打你电话。”余宴川仍然没有从卧室走出来,但没有流水声做噪音,声音变得清晰许多。
“啊。”谭栩把碗放到旁沥水架上,碰撞出片叮当声,“帮接下吧。”
个骑虎难下困境里。
这似乎是他们两个第次同坐在餐桌上吃饭,人守着端,沉默地对着热气腾腾韭菜鸡蛋馅饼。
余宴川很想叹气,不过谭栩先他步叹出来。
这个家从未这般安静。
谭栩很自觉地去刷碗,余宴川其实并不信任他刷出来碗,想像往常样骂骂咧咧地对谭栩说“记得别拿钢丝球刷不锈钢”,但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他想不通前因后果,想不明白他这样做原因,但就连谭栩都不和他说真话,看来所有人都在瞒他啊。
谭栩回答:有机会吗?
林予说:有机会,已经有他消息,就是咱们院学长。
余宴川仍然举着电话,对面人以为他信号不好,反复“喂”几句。
他无法作答,只是看着那张聊天对话,日期是八月三日,显然是去年聊天记录。
余宴川头脑乱糟糟片。
对面沉默下,才说:“哦。”
余宴川穿过两扇门走到谭栩屋子里,看到桌面上手机。
他曾经无数次来到这间房内,但此时却觉得气息陌生,置身其中竟然有些不自在。
来电是个没有存号码,他拿起手机时不小心碰到旁鼠标,敞开笔记本电脑黑屏闪下。
“您好。”他对电话中说。
他在客厅里坐会儿,转身回到卧室。
谭栩手中拿着碗在水流下冲洗,余光跟着余宴川背影路到卧室门口。
他把泡沫冲干净碗放到旁。
他们好像快要离婚但是他不太情愿老夫老妻,谭栩知道这次彻底没办法回到从前相处模式,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仿佛伸手就能抓到,又仿佛伸手只能碰到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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