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宴川气得睡意全无,趿拉着拖鞋打开门走出
“模具是铝。”他眼疾手快地拉开微波炉门,眼皮直跳,“你是想把宿舍炸吗?”
谭栩皱着眉头:“啊,以为是锡箔纸。”
余宴川听到这句话阵眩晕:“你再说遍?”
小厨房里安静秒,谭栩难得没有跟他抬杠:“哦,锡箔纸也不行。知道。”
知道个屁。余宴川切点芝士放进蛋挞皮里。
余宴川把购物袋扔到副驾上,打着方向盘从停车位里退出去。
但如果可以,他真想知道谭栩对这神经病车到底知不知情。
往事随着余兴海电话重回脑海中,当初被剐那下,车身带着后视镜莫名其妙像被灭霸砸拳头样,他补漆补三天,花九百来块钱。
造孽啊。
他拧开门时,屋里果真没有人,小花也没摆在客厅里。
意蹭上来。
这种小交通事故连交警都不用喊,那辆车牌号是759白色小轿车从他身旁擦过去,头都没回地顺着公路飚走。
余宴川是真纳闷,他在脑子里筛选所有能做出这种又缺德又脑残事人,到最后都没有挑出来个人选。
他承认自己平时跟着狐朋狗友没少四处浪荡,但倒也不至于招惹到这种神经病。
这事情怪是怪,但也没有怪到需要仔细去查程度,如果不是半年前误打误撞发现这个759神经病似乎还跟谭栩家有点牵扯,他估计早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
人食晚饭做得不算丰盛,但他口气炸大盆丸子,冻进冷藏柜里。
这几天气温高得离谱,后天开始就稳定在35度以上,估计不会再有心情顶着热气炸丸子。
谭栩回来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正懒洋洋地抱着手机荒废时光。
门锁落下后,余宴川看眼表,半夜十二点半。
楼道里伏满蓄势待发蚊子,谭栩这进出,能带进来大片。
冰箱里很宽敞,谭栩必然不是会往里面进货人,这个冰箱可以随意他使用。
余宴川拿几个蛋挞皮出来。
他曾经烤过次蛋挞,当时还被谭栩从花店顺手拿几个走。
那个时候他已经毕业,两个人脱离最初尴尬期,多少熟悉些,有时候会跟着谭栩去他宿舍区转悠。
当他看到谭栩在拿宿舍公共厨房微波炉热蛋挞时候,天灵盖都在隐隐作痛。
“百五十三块七。”收银员拿着扫描枪。
余宴川点出二维码。
他不想出国也不是为查什虚无缥缈案子,这个花店是他毕业后在学校商业街招标会上拿下来,费他不少精力,比起去余兴海国外分公司当个大少爷,他更想窝在花店躺椅里做个废物。
花店回本很慢,差不多要到年底才能有个可观盈利。他现在心态格外矛盾,既想当个废物,又想向家里证明他是个还算靠点谱废物。
随风去吧,反正死不,塔罗牌算过他这两年有劫,说明起码到明年他都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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