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呢?”陆少珩问,佳佳房子在村子最高处,门前阡陌纵横,最宽条路也只能容辆三蹦子通过。
“停在村口。”陈濯说。
陆少珩笑起来,鼻子酸酸:“大半夜开山路,当心连人带车翻下去。”
“不带你这咒人。”
见陆少珩开口就没什好话,陈濯又无奈又生气,朝他伸出手。
看着凭空出现陈濯,陆少珩呆愣住,他怎都不会想到,陈濯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小村庄里。
陆少珩没有心思去体会自己此刻心情,但可以确定是,他脸上表情定是蠢极。
陈濯没有对陆少珩这幅傻样发表什评论,他拍拍陆少珩腰,将他从板凳上赶下来,顺手拿走他手里灯泡:“先去关电闸。”
陆少珩句话都没有说,梦游似进里屋。
陈濯动作很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老式灯泡换好,陆少珩重新打开电闸后回到院子里,看见陈濯正在和村长道谢。
晚上,佳佳终于倒腾完作业,收拾着书包准备收摊。就在这时,头顶上吊在竹竿上灯泡闪闪,就这灭。
“你家里还有灯泡?”陆少珩踩着板凳上去检查番,以他贫瘠生活经验,初步判断是保险丝断。
佳佳点点头,转身进屋拿枚新灯泡出来。
灯泡有些烫手,陆少珩单是把旧灯泡拧下来,就花费点时间。就在大小围在灯下捣鼓时,篱笆墙外束晃动手电筒光直直照进来,大剌剌地落在二人脚边。
随后而来是连串脚步声,个男人声音伴随着脚步响起:“就是这儿,您慢点,当心脚下——佳佳,开门,有客人。”
就在陆少珩以为陈濯要拥抱自己时候,他只是不轻不重地拍拍他脑门,笑骂道:“不知好歹,狼心狗肺。”
原来陈濯是在村长帮助下找到佳佳这里来,陆少珩看着站在丝瓜藤下和村长寒暄陈濯,悄悄掐把自己大腿。
会疼,是真,陈濯真来。
不会儿,陈濯就送别村长,来到陆少珩面前。如果是不是时间实在是太晚,村长怕是要拉着陈濯,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陆少珩坐在小板凳上,抬头看着陈濯,尽量让自己语气听上去轻松随意些:“你怎来?”
陈濯言简意赅:“开车。”
佳佳把新灯泡往陆少珩手里塞,连忙出去开门,她认出这是村长声音。陆少珩回过身去,无动于衷,站在板凳上继续手里活计。
今天晚饭时他已经领略过村长热情,实在难以招架。
佳佳和村长说话声音从门外传来,他们说是本地方言,陆少珩个字也听不明白。
就在他思绪不断飘远时候,道男声突然响起:“看来来得很是时候,正好可以给你收尸。”
陆少珩被这个突如其来声音吓跳,猛得低下头,双黑得没有任何杂质眼睛就这撞进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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