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野给出两块银元,又有账房急忙插言:“买东西虽然次,账上出钱反而多!”
“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危野淡淡道:“万掌柜,这件事没那容易。”
他生起气时睫毛微垂,红唇紧抿,冷艳之色灼人眼球。
叫人瞧着他这般模样,心便不由自主揪起来。
谢束云学医学道,向认为天下人都是骨肉裹着皮囊,对人外表并不敏感,此时目光也停瞬。
谢束云不用危野说,已经转身去看其他药材。
“不会有其他问题,何必劳烦三爷……”万掌柜脸颊肉抽起来,裹着三层肥肉脖子上瞬间冒出腻汗。
谢束云看起来好说话,其实是个相当随性自人,从他当众说要养危野就能看出来。
此时他不想理万掌柜,就算对方跪下哭求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
谢束云逐检查药材,很快从中发现许多以次充好情况。
看看,又道:“这盒写是上等镜面砂,镜面砂以色鲜红、有光泽、质脆者为佳,这里面却掺颜色灰暗质重豆瓣砂。”
“鱼目混珠,以次充好。”危野面色沉下来,他压下怒火,仍然平静地质问:“万掌柜怎说?受潮?”
“三爷年轻,恐怕看走眼……”万掌柜强笑。
“是年纪不大,却跟朱砂打十几年交道。”谢束云拍拍掌上残留红粉,瞥他眼,“你开药铺时间应该不比短,真看不出来?”
万掌柜脸颊抽搐下,忽然转头骂侄子,“顺子,叫你去买朱砂,你眼色怎长,怎买回这样孬货来?”
危野和别人生气时候不同,很特别,谢束云思考下,觉得特别好看。
危野道:“按谢家规矩办,犯错者逐出去,谢家旗下
危野唇边弧度彻底收起来,他笑时有多好看,此时就有多冷,“万掌柜,你该不会想说,这些事都是顺子做吧?”
万掌柜擦着汗还要强辩,危野转向墙边不敢说话两个小伙计,“你们来说。”
两个伙计不敢张嘴。
“放心说,保你们。”危野用手段利诱,个伙计才壮着胆子道:“这些东西都是掌柜和顺子新进,们也觉得不对,但掌柜就让们卖这些。”
个人开口就好办,另个也说:“以前负责采买李副掌柜,被他借口年纪大给赶回家!”
“叔,?!”顺子愣下反应过来,忙弯下腰认错:“那天喝点酒,眼花,这才被人骗。”
危野冷眼看着这两人唱双簧。
“你糊涂啊!给主家办差怎能这大意?”万掌柜骂完,对危野欠下身,“当家,都是管束不严,这些损失自掏腰包补上,您看这样怎样?”
“不急。”危野微微笑下,万掌柜见他和颜悦色以为过关,刚要恭维他句,却听他接着道:“既然顺子喝酒去采货,想必看走眼不仅朱砂吧。”
万掌柜是谢家老人,他轻易处置会叫其他人寒心,事情变大才能有所断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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