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其琛,铃声响立刻掀开被子下床,他去洗把脸,还帮郎峰归置下行李。
“宝贝儿,”他轻轻掀郎峰被子,叫他声,问他:“几点飞机啊?送你。”
郎峰起来捏捏太阳穴,才说:“头有点疼。”
周其琛瞬间觉得罪孽深重,伸手探他额头:“让试试,发不发烧啊?不会之前把感冒传染给你吧。你要不今天晚上别飞。”
郎峰摇摇头说:“没事,吃点药就行。估计就是起太早,加上水喝少。会儿就好。落地以后再补觉。”
有甘特图人,不但把自己人生给规划,这两句话把他也给规划。
他笑着说:“那得先入个籍,再考个证。ICAO四级可不好使。”
郎峰困不行,这句话顺口就说出来:“那跟结婚呗。”他说这话时候眼睛都闭上,整个人都神态很放松。
周其琛时间没接上来。他拿不准郎峰说累极随口说,还是早有准备说出来,也搞不清楚他说真心话还是玩笑话。隔得有三四秒钟,他都只听到自己胸脯里面心脏咚咚跳着,口气憋着都要缺氧。
最后,他说:“那听你。”
周其琛就转身给他弄杯水,拿点药,又去胶囊咖啡机里面搞杯双倍意式浓缩,都递给郎峰。水、药、咖啡、喜欢人,总有个管用。
开去机场时候,周其琛咬咬嘴唇,终于是开口问他:“你昨天晚上……”
郎峰正好
郎峰嗯声,没再答复。周其琛知道他是太困,实在是撑不住。
反而是周其琛难得失眠。十多年部队生活让他养成着枕头就着,闹铃响声就起习惯。无论有没有睡意,到该睡点他就逼自己去睡,就当大脑给身体命令。也就是靠着这种严格纪律,他得以在紧凑排班表和频繁倒时差当中调整好作息,确保睡眠时间,保证执勤效率。
可今天是个例外。他数羊,数飞机,数航母,所有招他都试过,可仍然是无法入睡。他反复咂摸着郎峰对他讲切。隔几个小时,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好像又回到他们刚刚在起,他在小区里面复建练习,而郎峰过来拉他手那时候。之前在所有亲密感情关系里,他得到都太少,所以旦有人下给他全部,都觉得像是他中头等彩得到,是不劳而获,总归是不属于自己。
半夜时候,窗外开始下雨,从延绵飘洒着雨点逐渐变成豆子大雨滴,到最后密集猛烈地从天而降。他到这会儿是稍微想明白些。即使郎峰就是上天礼物,或者说就是他中彩票得到,他除攥紧眼前人之外,也没有别选择。大雨冲刷切过往,所有都重新洗牌,倒是和他心境奇妙地吻合。
郎峰闹铃是五点刻响,他在床上只睡三个半小时。起床时候很难受,他从来不赖床也没有起床气人,都按掉次闹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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