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此认识。
认识以后他发现,给他留号码大概是余潇远这辈子做过最主动件事。他是个非常冷静也十分冷淡人,自己也有很多壁垒,所以最开始他们只是炮友关系。后来,他们明白彼此是有点喜欢意思,就试着谈谈。也许是上头,他当时觉得余潇远怎都好——他让周其琛每个月就去自己医院拍X光,拍身体里面几块钢板位置。他觉得他无论是在外面当医生还是家里面当情人,都特别好。
可是这谈上,周其琛就发现自己可能是走错这步。余潇远是个很聪明人,平时工作上独当面,周其琛也欣赏他优秀和沉稳,可也对他精英式冷漠有些不太满意。余潇远不热衷约会,也不在意仪式感,不怎浪漫。甚至他之前去余潇远家里面看电影,余潇远会因为太累半程睡着。他知道他白天上手术连台,当时也没多追究。可为跟他多呆晚上,他可以调班,可以连班,可以宿不睡觉飞夜班还来找他。而余潇远为他做最温柔件事,就是在
周其琛是转业后,和海航在深圳驻扎第年末尾,和余潇远认识。
他们认识过程颇为传奇,之后每次说起来,他身边朋友都会说好像电视剧情节。那是他第次主飞A320,从深圳宝安到上海虹桥,航班飞到半,客舱阵喧哗。有个乘客从洗手间回来路上,突发心脏病,倒地不起,脸色发白,口舌紧闭,把全机乘客都吓着。周其琛用机长广播问有没有医生——那个航班是周中航班,也就坐大半飞机人,大部分都是不用工作老人。他本来没报什希望。可当时,余潇远为个在上海研讨会,周中坐飞机,那时候正好在航班上。他是个心胸外科医生,对付这点情况还是够,当即站起来到过道开始做CPR。
空乘安抚完客人,到驾驶舱跟周其琛说:“情况暂时稳定,那个……医生没坐在座位上,没法系安全带。”
周其琛没看他,而是目视前方看着仪表——他已经申请备降福州,PAN-PAN都呼,现在是路绿灯放行。“前面没天气没颠簸,你让他全力救人。放心,摔不着他。”
最后,他把客机迫降在福州,地面出救护车在机坪等着,秒钟都没耽误,直接送医院。他CPR做得教科书般标准,压断患者三根骨头,救下他命,送上救护车时候还有生命体征。周其琛这才重新从福州抬轮起飞,飞往原定目地虹桥机场。
等降落目地以后,周其琛拦住要下飞机余潇远,跟他说:虹桥塔台传话给,病人送到医院,没事。
余潇远这才放松神情,冲他点点头。
周其琛对他眨眨眼说,留个联系方式吧,家人有机会感谢你。
余潇远话不多,低头翻翻他包,找出个病历记录本,从里面撕下来页,写上自己号码,塞到周其琛手里。
“不用给他们。给你。”他这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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