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抓顶狗皮帽子,应该是门外那个人,可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寻思可能是自己从马匪大宅中带出来大叶子皮袄太招人眼,让贼惦记上,有贼来偷他皮袄,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因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仅有人惦记他大叶子皮袄,得知深山老林中有马匪埋下财宝,还有许多胆大贪财不要命人结伙进山找寻,却无不空手而回。这也并不奇怪,持续狂风过后,林海雪原中根本留不下人足迹,只有片无边无际茫茫白雪,你让二鼻子自己再回去,他也找不到那个与世隔绝天坑。上岁数老成持重就告诉他们:“自古道‘穷有本,富有根,外财不富命穷人’,命里不该是你财,即便你掉进宝山金窟窿,都别想带出来星半点儿,哪怕带得回家,那也是招灾惹祸,能活命出来已经该烧高香,何况得三件上好貂皮袄,还有张宝画《神鹰图》,怎还惦记去找别东西?”
转年开春,过鹰猎季节,鹰屯搭起法台,鹰屯人们必须在这天将猎鹰放归山林。这是祖先留下规矩,再好鹰也得放走,好让它们繁衍后代,保持大自然平衡,这个规矩和天地样亘古不变。否则年年捉鹰狩猎,山里鹰迟早被捉绝,到时候屯子里人全得喝西北风去。张保庆纵然有千般无奈万般不舍,也不得将他白鹰放掉。白鹰在上空绕三圈,似乎也在与张保庆作别,终于在鹰屯老萨满惊天动地法鼓声中,振翅飞上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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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保庆不能赖在四舅爷这儿辈子不走,他和白鹰样,该回自己家。简单地说吧,回去之后切照旧,在家待些日子,有足够时间让他好好想想自己前程。之前跟四舅爷在林子中逮大叶子,意外捡到个蛋,孵出只罕见西伯利亚白鹰,又和二鼻子兄妹打赌上山捉狐狸,遇上,bao风雪和吃人猞猁,误入天坑大宅,找到马匪宝藏,这连串经历,如同做场梦,而今再次过上平常生活,十八九岁大小伙子,横不能成天在家混吃等死,又什都不会,虽说会打猎,可在城里上哪儿打去?也看得出老爹老娘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都为他起急。
其实按表舅想法,还是去饭庄子当个服务员,那才是条正经出路。常言道“生行莫入,熟行莫出”,家子都干这个,从他爷爷那辈就是跑堂,现如今是新社会,商店营业员、饭馆服务员可都是肥差铁饭碗,于是跟张保庆说:“你这大人,整天混日子可不成,这跟二流子有什分别?甭说别,还得托关系让你来饭庄子上班,这次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必须给老子去。”
张保庆也不愿意在家里吃白食,但他认准点,死也不去干这个光荣服务员。
表舅心里这个气啊!掰开揉碎跟他说:“你以为这跑堂好干?咱家里头打你爷爷开始就干堂倌儿,也是这行里响当当人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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