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怎来,马殿臣也是回生二回熟,来到坟前抡起杆子正要打,群狐又从坟中出来下拜,个个战战兢兢、悲悲切切,显得又惊又怕。窦占龙这次不要金珠,让它们明日子时之前献上夜明珠百枚,迟刻少颗定打不饶,说罢抹头就走,句废话都没有。
简单说吧,转天早上,窦占龙屋中又多大大小小百颗夜明珠。二人这是走顺腿,此后每天夜里都扛上杆子到坟前溜达趟,什是珊瑚宝树、怎叫羊脂白玉,什值钱要什,要什来什。也有给不够时候,窦占龙到坟前不由分说,先让马殿臣打杆子。连七八天,几乎天天如此。单说这日,马殿臣由打坟地回来,躺在炕上寻思:这个窦占龙真叫人心不足蛇吞象,怎还没个够呢?故老相传,憋宝个个贪得无厌,发多大财也觉得不够,看来此言不虚,不过即使搬来座金山,成天住在这大车店中住土屋吃粗粮,这又有什意思?
马殿臣正在炕上前思后想,忽然闻到阵臊臭。他起身看,见屋中多个小老头儿,身暗红色裤褂,脸上皱纹堆叠,须发皆白。马殿臣想问声“来者何人”,他这话还没出口,老头儿已经跪倒在地,口中连称:“好汉饶命。”马殿臣心下奇怪,扶起老头儿问道:“老人家,你这是何意?你二人素不相识,因何让饶命?”
老头儿说道:“好汉见问,不敢不如实相告,正是坟中为首狐狸,你和那个憋宝这招儿太狠,举族老小住在此处多年,从不曾为祸世人,如今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成天给你们二位献宝,迟上片刻,就得挨你这杆子,下打掉百年道行,如何承受得起?还望好汉高抬贵手,放等条生路吧!”说完泪如雨下,磕头如同捣蒜。
马殿臣是山东爷们儿,红脸汉子,从来心地耿直,说他杀人不眨眼,杀可全是不义之人,绝不欺压良善。狐狸住在坟里不招灾不惹祸,并不曾碍谁,更没有兴妖作祟,况且这几天下来,金珠宝玉已是得不少,几十辈子享用不尽,何必如此贪得无厌呢?马殿臣对老头儿说:“老人家,打坟这招儿不是出,只是卖卖力气,你何不去求隔壁窦占龙?”
老狐说:“憋宝窦占龙‘贪’字当头,眼中只有钱财,岂会理睬等死活?只求好汉你将杆子毁,放辈条生路!”
俗话说“横难咽,顺好吞”,马殿臣是个顺毛驴脾气,你要是跟他叫板,哪怕他百二十个不占理,也不会说出个“服”字。可眼前这个老头儿,且不说是人是妖,这大岁数跪在地上给他磕头,让他于心何忍?再加上确实理亏,就是欺负人,当下咬牙跺脚,迈步出门从柴房拎柄斧子,几下将那根挑头杆子劈。老狐狸又给马殿臣跪下,不住磕头谢恩。马殿臣上前去扶,不料跌而醒,耳听鸡鸣四起,始知是南柯梦,不过再看怀中杆子,却跟梦中样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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