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庆没见过不老草,却曾耳闻那是种不能充饥草苁蓉,心下失望,但也只能作罢。他正饿得发慌,二鼻子在旁腐木之上,找到大块奇形怪状东西。张保庆转头看,认得那东西是猴头蘑,又名刺猬菌,通常长在方木伤损腐朽之处,干以后转为褐色,民间有猴头蘑对生之说,往往是雌雄对,在块猴头蘑对面必定会找到另外块。
二鼻子拔出短刀割下猴头蘑,他们在附近找,竟连找到好几块肥大厚硕猴头蘑。此物堪称山珍,等闲难得,却不能生吃,煮吃也得够火候。三人只好吞吞口水,强忍饥火,先将猴头蘑装到狍子皮口袋里。天坑中枯枝老藤虽多,可是潮湿腐朽,难以引火,估计手中火把点不到半个时辰便会灭掉,上边天色也快黑,三个人匆匆忙忙找几块猴
们三个人也是从那高地方坠落洞底,命大得以不死,但越想越觉得后怕,定下神来看看周围,心中更为骇异。
洞底并没有从上往下看那黑,可以看到这里也有成片古树,枯枝横生,蔓藤缠绕,但是多已腐朽,到处死气沉沉,想来是当年原始森林跟地面同塌落到洞中,形成这个巨大天坑。四周绝壁如削,有多半洞口被倾倒树木遮住,人不是飞鸟,有多大本领也爬不上去,何况山上寒风刮得猛烈,他们三人身上皮袄都撕扯碎无法再穿,只好扒下来扔掉,
仅穿夹袄,头上是三块瓦狗皮帽子,脚下有毡靴,在天坑中倒不会觉得太冷,但要是走出去却不免活活冻死。
行三人困在天坑之中,如果找不到躲避地方,迟早会让猞猁吃掉,逃出天坑又得冻死,死尸也会让猞猁啃,张保庆想不出两者之间有什分别。他头天夜里喝二鼻子带“闷倒驴”,“闷倒驴”是土锅烧制烈酒,足有七十多度,口下去驴都得趴下,由此得名“闷倒驴”。张保庆也只喝几口,第二天头还在疼,早起来什也不想吃,空着肚子下到深谷放猎鹰捉狐狸,直至掉进天坑,这整天口东西都没吃过。人旦饿上来,别可都顾不上,如同身后那些猞猁样,脑子里没别念头,只想找东西充饥。
天坑中看起来片死寂,但是腐木上生有松茸,张保庆眼瞥见,伸手要拔。
菜瓜奇道:“你拔它干啥?”
张保庆说:“这是松茸,难道你们不饿吗?”
菜瓜说:“哪是松茸,这是兔子腿儿。”
张保庆听兔子腿儿,以为这形似松茸之物,吃到口中同兔子肉味道样。其实山里猎人不爱吃兔子,有句老话叫“兔肉不如饽饽”,因为兔肉烤出来又瘦又柴,张保庆初到长白山时候,还觉得吃个新鲜,待这年多,早已经吃腻兔子。可这会儿饿劲儿上来,想起兔子腿味道,忍不住直咽口水。
菜瓜看出张保庆是饿急,以为这东西能吃,不免心中好笑,又对他说:“它长得像兔子腿儿,其实是不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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