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庆等人虽然见猎心喜,但见此狐诡变莫测,不是般狐狸可比,也不免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捏把冷汗。赤尾狐死中求活捡条命,还打算往树林里逃。哪知让白鹰这耽搁,另外两只猎鹰已再次疾冲而至,前后,左右,正好将赤尾狐去路挡住,二鼻子兄妹和张保庆也快赶到。
张保庆看到赤尾狐被逼得走投无路,心想:和二鼻子本是斗气争胜,涉险下到深谷中捉狐狸,怎知运气这好,下来便撞上只毛色苍黄赤尾老狐,此狐让三只猎鹰围住,跑得再快也别想脱身,明天带这条上好狐皮回到屯子,且不说值多少钱,这个脸可露到天上去!
二鼻子目不转睛地盯住赤尾狐,见其无路可逃,也以为上好狐皮已经到手,抽出短刀在手,快步赶上前去,随时准备剥取狐皮。
想不到不等猎鹰扑下来,老狐狸在原地打个转,纵身跃向块竖起冰砬子,这冰砬子让寒风打磨得如同把从地底下直插上来尖刀,锋利无比泛出寒光。赤尾狐扑之下,腹部被尖锐如刀冰柱开膛,从脖子下面直划到狐尾,鲜血连同五脏六腑撒地,雪白血红,在刺骨寒风中直冒热气,惨烈无比。
二鼻子兄妹以前见过这种事,心知这老狐狸年久通灵,宁肯自己开膛破肚,也不想让猎人得到完整狐皮,跺脚直叫可惜,这可倒好,连块狐嗉也没落下,白忙活!嗉子是狐狸从下巴到脖子这块皮毛,这小块是狐狸身上最厚实最暖和块,整张皮子固然值钱,但这狐嗉皮货才是上品中上品。您想啊,狐嗉才多大点儿,拼成件皮袄得用多少狐狸?赤尾狐从头到尾开膛,身上所有值钱地方都不整,拎出去也卖不几个钱。
张保庆却是初次看到如此惨烈情形,只见那老狐狸鲜血淋淋,肠子肚子流地,还没有完全死掉,口边吐出血沫子,兀自瞪眼望着他们三个人,目光中全是怨恨,不禁吓得呆。
二鼻子紧跑慢跑,喘着粗气赶到近前,急忙翻看悬挂在冰砬子上死狐狸,只见死不闭眼老狐腹破肠出,留下张有头有尾破狐狸皮,在寒风中须毛乱颤,好似杆狐狸旗子。他不住摇头叹气,赶开飞下来猎鹰,不让它们争吃死狐血肉脏腑,以免吃饱打盹儿犯困,好不容易下到山谷之中,总不能空手而回,这张皮子损,还得去找别狐狸。
菜瓜从口袋里摸出小块血清,掰碎抛到空中喂鹰,虽说不能让鹰吃饱,可也不能直饿着它们,多多少少得给口吃。鹰屯人猎到鹿、犴或野猪等大兽,必先开膛,用刀在肋骨上划几道口子,让血流出来,找个罐子接住,过阵子,鲜血沉淀下去,上边浮起层透明油膏,当地管这个东西叫作血清,猎户们舍不得吃,只灌在肠衣里风干之后喂鹰,猎鹰吃上点儿就能够迅速恢复活力。
张保庆明白鹰屯人以鹰猎为生,专捉狐狸、野猪,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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