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大发,那是谁都惹不起;另外据传五六十年代边境对面闹饥荒,树皮都让人扒下来吃没,那边熊饿急眼,下大雪还不蹲仓,却跑到长白山这边找吃,遇上人抱住舔口,半个脸就没。”可他听二鼻子话里话外这意思是小瞧自己,话到口边,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他们二人不顾菜瓜劝阻,击掌为誓,打定主意要进深谷,是死是活各安天命,非见个高低输赢不可。但这路进山,在森林中走天,眼看日头往西沉,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半夜下谷,只得先找处背风山坳过夜。
天黑下来,山里气温骤降,山坳可以背风,却挡不住严寒,转眼间温度降至零下二十几度,这可不是闹着玩儿,三个人眼睫毛上很快冻出层白霜,二鼻子两行清鼻涕也变成两道冰挂。长白山猎人冰里生雪里长,自有对付严寒法子。二鼻子带头动手,先掏个屋子模样雪洞,把雪拍瓷实,又出去抱大堆乌拉草回来,撒到雪屋四周。都知道关外有三宝,可人参、貂皮这前两件宝贝从古至今都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唯独乌拉草随处可见,到冬天枯萎变干,塞在靴子里既防寒保暖又透气吸汗,用来铺床、续被也是又轻又软。但张保庆不明白二鼻子将乌拉草铺在雪屋外边为是什。菜瓜抓两把乌拉草帮张宝庆塞到靴子里,告诉他长白山里有种猛兽,东北话叫“豹狗子”,也就是花豹,神出鬼没、极为罕见,这东西体型虽不及老虎大,却凶猛无比,追击猎物速度奇快,山里没有任何野兽跑得过它,而且善于攀爬,逮住猎物拖上树挂在树杈子上慢慢吃。头成年豹狗子单挑个大活人不费吹灰之力,别大兽也不会去主动招惹它。不知道出于什原因,豹狗子最爱往乌拉草上撒尿,所以在山里过夜猎人除生火以外,都用乌拉草来防御猛兽。
二鼻子兄妹在雪洞中笼起个火堆,铺上狍子皮睡袋钻进去,捂好狗皮帽子围火而坐。当地人遇上大雪封山或追击猎物迷路时候,往往会掏个雪屋抵御酷寒,钻到里面任凭外面风吹狼嗥也不在乎。二鼻子兄妹边生火,边用松枝做雪鞋,深谷中积雪没膝,加之没有人迹,积雪松松散散,走上去步陷,行动受到极大限制,因此要做这种简易雪鞋,无非是将带叶子松枝横竖绑成个船型,固定在靴子底下,以便于在积雪上行走。菜瓜也给张保庆做双雪鞋,又抓来雪块放到锅里,架到火上煮得热气腾腾,喝可以取暖。
张保庆从没住过这样雪屋,他是大姑娘上轿头回,只见头顶和四周银装白壁,晶莹通透,上下左右全是冰雪,二鼻子兄妹将热滚滚锅子放在雪屋中煮水喝,雪屋不仅没有融化,热气升到屋顶突然遇冷,反而变成冰屑缓缓飘下,到处白雾蒙蒙,真好似做梦般。
菜瓜又拿出带来刨花鱼,三个人坐在雪屋中吃充饥。那是剥皮之后冻成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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