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套鹰具老萨满孙子孙女,当哥叫二鼻子,小时候把鼻子冻坏,天冷鼻涕就堵不住,大鼻涕流过河也不知道擤,光拿两个袄袖子蹭,冬天下来两个袖口锃光瓦亮,说话齉齉鼻子,大排行老二,因此叫他二鼻子。二鼻子妹妹叫菜瓜,山里姑娘大多是这种名字,认为贱名才养得大,名字起得太好,怕让阎王爷记住。别看是个山里姑娘,长得挺水灵,对大眼,齿白唇红,怎看也不像跟二鼻子是家人。
别人都夸张保庆白鹰威猛,这小子也到处吹,说得好似佛如来身边金翅大鹏也没他这只鹰厉害。二鼻子却看不上,他们家祖上曾经跟随老汗王努尔哈赤起兵征战,拽着龙尾巴进山海关打下大清朝天下,先祖能骑射鹰猎传统保持千百年。到清末,他老祖宗还在给皇上家打官围,祖传绝技,能力发双箭、肩架双鹰,在长白山里叱咤风云,什“猪二熊三老虎”,见他们家鹰都远远儿地躲起来。他二鼻子起早贪黑驯出猎鹰百里挑,怎会不如张保庆在山里捡回来鹰?本来他奶奶老萨满视为珍宝鹰具该是传给他,不承想见白鹰全都给张保庆,二鼻子直在心里较劲儿,想找个机会跟张保庆比上把。
且说当天,二鼻子和菜瓜背弓插箭,带狍子皮“仙人住”,穿得严严实实,肩头各架只铁羽苍鹰,正要到森林中去捉雉鸡,准备过年炖吃。路往山里走,经过四舅爷家屯子,正撞见张保庆。二鼻子心想,选日不如撞日,便问张保庆敢不敢上山比比,看谁猎鹰厉害。张保庆斜看二鼻子眼:“凭你那两只草鸡土鸟,也配跟鹰比?”
二鼻子说:“保庆,你小子就会耍嘴皮子,腿上拔根汗毛你都能当哨儿吹,嘴皮子好使可不能当黏豆包吃,咱别整这没用,敢不敢比你给句痛快话!”
张保庆让二鼻子拿话激,心里头这火儿可就上来:“比就比,还怕你们那俩长尾巴鹌鹑不成?”马上跑回家穿严实,捂好狗皮帽子,顺手拿四舅爷“仙人住”——所谓“仙人住”,是种狍子皮睡袋,危难时躲在其中可避风雪——又把老萨满给他鹰具带上,同二鼻子兄妹蹚着齐膝深积雪,翻山越岭往密林深处走。
当天天气不错,晴空白云,没有风,也不是很冷,湛蓝天空,显得格外高远,令人心旷神怡。三个人在原始森林中越走越远,走到个冰冻大瀑布上方,但见周围冰雪覆盖,万物沉寂,冻住瀑布犹如条玉龙,头扎入深山老林,在阳光照射之下晶莹剔透,壮丽无比。张保庆看得心驰神往,把四舅爷嘱咐话全扔在脑后,心只想和二鼻子分个高下。他举目四顾,看阵子,转头问二鼻子:“二鼻子,你说怎比吧,谁猎鹰捉雉鸡多谁赢?”
二鼻子说:“捉雉鸡那多不带劲儿,要比就让猎鹰到雪窝子里逮狐狸,咱也不比谁多谁少,谁逮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