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应该是说给别“人”听,但也不知道为什,她要看着陆书北这边说这些,看得陆书北浑身不自在。
好在说完这几句话,阿婆就放下帘子。没过多久,那对年轻夫妇红着眼圈跟着阿婆出来,并且对着阿婆千恩万谢,互相搀扶着离开。
陆书北正想着道个别,也跟着离开时候,只听阿婆叹气道:
“人鬼殊途啊。”
声叹息过后,她对着陆书北微笑起来:“好孩子,你帮阿婆,阿婆有东西给你,等着。”
见陆书北没有立刻应声,她就将自己声音拔高点:“们今个儿可能要招魂,万有什事话,有你这个阳气重人在场,好收拾。”
经她这说,屋里年轻夫妇慌忙站起来,也来叫陆书北。
那就没有办法。
陆书北只能跟着进去。阿婆他们掀开帘子进里屋,留下他独自坐在客厅里,面对着那台还在不断吐出符咒打印机。
过没多久,屋里传来女人哭骂声:
“……他是不是想从这里得到点什?”
又是思索阵后,陆书北肚子有些饿,便收拾下,下楼去找吃。
今天是周六,是大部分休息时间,院子里车挤得满满当当。陆书北从夹缝中艰难地走过去,正好迎面撞上对挎着包年轻夫妇。
他下意识地要让路,那个女人却叫住他:“小伙子,你知道刘阿婆家在哪里不?”
男人补充道:“就是会看事那个!”
陆书北还没来得及拒绝,阿婆就已利索地回到里屋,翻找起来,很快就拿着样东西走出来。
是条串着白玛瑙做貔貅红绳手串,在那红绳上还缀着八颗红色珠子。阿婆拽过陆书北左手,边亲手将这东西绑在他手腕上,边笑眯眯地道:
“你这孩子皮肤白,戴红绳子,好看。
“你还是她奶奶呢,你缠着孩子干什啊!”
那男人则是直闷不作声,任由女人嚎着。后来,忽然间,那绣着鸳鸯上世纪粉色门帘被掀起角,露出阿婆脸。
陆书北以为阿婆是要他帮忙拿什东西,但是没有,阿婆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嘴里开始说些他听不明白话:
“知道你疼爱孩子,但是你呆在她身边,娃娃就老是发烧啊,你是要带她走吗。
唉,去吧,去吧,保护得她这阵子,守得住她辈子吗?”
那这满院子里只有那个人。
陆书北很想科普下科学常识,想劝他们别去白白送钱,但他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显然是遇到很难事情,过不去坎。
其实很多时候,那些突然跑去算命,拜佛,求神,他们心底里也不是太相信,甚至他们也能分辨得来谁是骗子,他们只不过是想要个寄托罢。
所以陆书北还是告诉他们刘阿婆在哪里,还带着他们登门拜访。
原本陆书北将人送到就要走,可是在那门口,阿婆站在那儿,叫住他:“你也进来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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