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拉着他去水龙头前,将干瘪气球拿出来,用气球口包住水龙头出水口,安哥蹲着,手压着气球口,另手接着气球下半端。
“遇遇,把水龙头打开。”
他喜欢安哥做事情时候,都会叫上他起。
水呼哧呼哧地冒出来,将干瘪气球慢慢充满,气球变得有他半个脑袋那大,安哥就叫他:“遇遇,把水关。”
他应声,连忙把水关上。
那声音,像是根有着又尖又长指甲利爪,在他脑中狠狠地挠下。
转头动作像是电影里经常会放那样,缓慢得像是需要耗费辈子时间。
终于看清前方倒在地上奄奄息人,心头有什东西,哗声,轰然倒塌。
那根利爪,毫不留情地抓破他脑子,在那脑浆迸发缺口处,残忍地留下道难以愈合伤口。
他发出阵疯魔似惨叫,趔趄着那人冲过去,到对方身边,慌张心乱地想要伸手去碰,又怕不小心碰坏,眼里流出东西似乎具有腐蚀性,引得他满是痛苦地在原地无措打转。
温急转直下,因此谢安出门前还特地在衬衫外披件薄外套。
路上没有多少人,只有路灯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发出光昏黄偏暗。
尧叔说,切他都会处理好,户口问题,居住问题,他没有想到,都会帮他处理好。
吕尧话,毫不意外地,给他满满安全感。
谢安想到这,加快脚步。
安哥手指灵活地将气球打个结,捧着气球递给他:“要不要试试扔水球?”
那个下午,他和安哥将气球装满水,又拿到草坪前啪声扔掉,水花乱溅,把他们衣服弄得又湿又重。
简单游戏,两人却玩得不亦乐乎。
安哥拿起最后个气球,像
地上腥味血迹像是掺火,烧得他视线之间只余片通红。
瞬之间,嗓子就已经沙哑得像是个风烛残年老人,又干又涩:“遇遇,遇遇,安哥来。”
地上人似乎累极,细小呻/吟声渐渐消失不见,谢安这声唤醒他,他挣扎着要抬起头,可脑袋上那个止不住血窟窿,里面流出液体将他浑身力气都抽干。
他怎也动不,脑袋也昏昏沉沉,他不知道怎形容自己现在感觉,模糊之间,个画面突然冲进他脑子里。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事情,他还记得,那天安哥从学校里回来,给他带包气球。
他迫不及待地想带着这个好消息入眠,这样明天醒来,也算是开启新人生。
孤儿院就在前方,谢安并没有因为太过激动而分神,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他刚踏出去脚,默默地收回来。
马路两边都没人,静得连辆车都没有。
通常这种时候,般人直接迎着红灯就过去,谢安却没这做,他安静等着,边在心里倒数,三、二、,走。
院子铁门并没有锁,谢安推开,刚抬脚要往前,阵几不可闻呻/吟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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