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鱼忽然意识到有什不对,这不是偶尔会出没在他梦中少年人,他长大,变得……更好看。他没想过乔郁绵有天会帅这样高调,尤其是那双眼睛,更安定,更深邃,更明亮,毫无顾忌地散发着吸引力,似乎已经将过去踟蹰统统抛下,连同自己起…….让人不甘心。
安嘉鱼有些贪婪。他怕自己忽然醒过来,忙举起瓶子灌几口酒,不想对方却压住瓶身,轻轻叹口气:“不要在这里喝酒吹风,不安全。”
原本工作室直播之后安排,是去疗养院陪陪李彗纭。
可从苏芮可口中得知新项目要动工,乔郁绵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他想再去看眼,看眼曾经让他觉得十七岁真好那个地方。
废弃游乐场与上次来也没什改变,只多些被春风催生出野生花草,荒凉中散发寥寥生机,切都孤独又安静。
光亮,天空就像读懂他心思,夕阳突如其来满布,让他能彻彻底底沉浸在虚幻回忆里。
“干杯。”他对着空气举起瓶子,猛地仰头灌口。没有醒过红酒单宁来不及软化,划过舌面有些刺激。
他从摩天轮处出发,沿着寂寥人工湖畔往曾经海洋动物表演馆走过去,那里已经什都没有,可纪念品售卖处门前花坛里却异常热闹,春天里,杂草丛星星点点冒出些野花,清新黄白色,他蹲在花坛边费力地从摇晃视线中摘下白色花朵,用细小洁白花瓣歪歪扭扭在地上摆出头白鲸形状。天色愈发昏暗,他摆半天那尾巴怎看都不顺眼。安嘉鱼有些气馁,屁股坐到花坛旁。
卡纳里。被放生老姑娘,不知有没有力气找到自己族群。不管有没有找到,宽广海洋总好过这个水泥盖起牢笼,好过被人类驯养。
他抬头仿佛又看到那个不爱笑少年,正和夜晚起缓缓向他走过来,停在步之外,俯视着他和那只依稀辨得出形状白鲸。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先他步。
那个人手里拎着瓶红酒,步步沿人工湖边漫走,重新蓄长头发随意地半束在脑后,打卷发尾盘踞在锁骨高度,脸上带着镜头前和舞
乔郁绵在略有些模糊世界里与他对视许久,而后蹲在他面前,从他手里取走剩余花瓣,替他拼完卡纳里尾巴。
安嘉鱼觉得新奇,这跟过去不样,他梦里少年从不主动接近他,只跟他玩捉迷藏,而结局是他永远赢不这个游戏,永远抓不到对方,永远从梦境狠狠坠落现实。
他伸出手,碰碰乔郁绵被风吹到泛红冰凉鼻尖,发觉触感真实到出奇:“你不跑吗。”
对方愣,抬头看他眼:“跑去哪儿?”
“……哪里知道你要跑去哪儿……总之是个没地方……”他手指划过乔郁绵脸颊,下巴,轻轻按下因为仰起头变得更突出喉结,对方果不其然哆嗦下,抓住他手,跟记忆里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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