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他应声而入,可坐在陈老师办公桌前却另有其人。
那人好像点也不意外他出现,反手便递给他份乐谱:“帮你准备好,抓紧时间熟悉下,周五跟大家起排练。”
“……你?你在这干嘛?这是什?”乔郁绵错愕地翻看乐谱,封面是两行带着油墨香味黑体字:
Dvoák-SymphonyNo.9inEminor,Op.95;
李彗纭张嘴,又合拢,寻思半天才问道:“是不是之前你于阿姨提过那个……韩卓逸今年元旦要上电视?”
跨年音乐会确会在电视台直播。他点点头:“她是乐团首席大提琴。”
“那,你好好练,但不能耽误学习……”李彗纭说完,提着菜进厨房。
他愣愣,破天荒句鼓励,多亏韩卓逸。
周日早,乔郁绵提着盒子去琴行,找到久违专业人士想保养维修下笛子。
格孤僻,有几次课代表收作业语气都小心翼翼,涨红着脸,正眼不敢瞧他,仿佛他是个脾气很差问题学生。
“那回去跟家人商量下可以吗。”
“当然,”老师看着他点点头。
回到家,他仰头看书柜顶端。
记得考完十级那个暑假,他还是踩脚蹬子才放上去,如今他只要踮脚,伸胳膊,便能从书柜顶层够到那个落灰黑色盒子。
'Fromthenewworld’
flute1.
德沃夏克第九号交响曲长笛分谱,那天在楼顶天台上他瞄见过总谱。
“你在等?”办公室除他们,个老师都没有。
“对啊,是挑你啊。”安嘉鱼笑笑,“你们这届……”他表情晃,改
可对方检查过后却有些犯难:“这种流水线生产,都是镍白铜基础款,般也就是初级入门,吹个几年都要换掉……你这,得有十多年吧?”那人摇头又叹气,“如果想继续吹话,建议你还是换支新。最好能是手工,纯银笛好好保养支坚持个十年二十年根本不在话下。”
“是,有十年……”乔郁绵心中有数,“三年前最后保养次……再没动过。”
“吹口有问题,里头零件也不大行,硬吹也行,不过音质要有影响,你自己也听得出吧。”
他当然没有必要为难对方。虽说有点遗憾,但他总不能就为这场演出再花钱买只新长笛,这东西又没有次性。
周午休,他敲响办公室门。
这支有年头雅马哈282长久不吹奏,又疏于保养,已经有难看氧化痕迹。擦拭吹口搭到唇下……跑音有些明显。
李彗纭进门时看到他正擦拭笛身,几步凑到他跟前拧拧眉毛:“拿长笛做什?”
他想想,实话实说:“学校老师问要不要参加管弦乐团元旦演出,说缺支长笛。”
“元旦……那不是快期末考试吗?”
“嗯,月中旬期末考。”他顿顿,“但说只是每周五下午排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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