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方皓主动提起来:“们继续说说早上那件事?”
路家伟看着他半晌,然后挺温和地笑,言语间却是推托着:“今天工作太忙,们改天再聊,好不好。知道你本意不是闹矛盾,只是没有那个精力。”
话说到这份儿上,方皓只得顺他意思。
两人之间时无话,又过会儿,是方皓主动跟他提起来:“接那个调任大兴邀请。之后,可能要搬到那附近住。……周末还是会进城。”
路家伟愣下,方皓似乎能看到他大脑在飞速过滤相关信息,就好像上庭前回顾重要文件似。他在回忆方皓说到底是什邀请。良久,他想起来,嘴里却是问:“
自己也经历过两次,但双发失效引擎故障太少见,近十年只有个位数,而且但凡遇到,生存几率基本对半开。中国民航更是次都没有过,这是历史头次。
方皓打开电视找新闻看,同时飞机出事时候和香港空中管制语音记录都是公开,个群里也有人发这个录音。
录音里面,香港区域管制员沉着冷静地与国航416机组对话,全程都是英文。录音很长,最开始是陈嘉予告知双发失效,喊mayday,准备海上迫降。后来,他告知香港进近他恢复边引擎推力,会超高速度迫降,要求最长跑道。
进近管制员是位女士,声音依旧很镇定,就好像她听到不是mayday,而是航班普通进场时报告高度和航向样。尽管现在情况万般紧急,整个波道都肃静,所有人,在机场不在机场,都看着陈嘉予手底下操纵着架引擎推力不听他使唤,很可能冲出跑道重型客机。
方皓觉得心里突然被触动下。整个过程中,从区域,到进近,到香港国际机场塔台,每个人说话不超过十句,全部都是寻常地空通话中会出现标准句式,可是方皓设身处地知道他们那时候焦虑和担心。他也知道,倘若他是国航416号机组,管制员之于他们就好像有奖竞猜闯关游戏里面唯场外求助热线,只不过这场竞猜,输结果惨重点,输就是机毁人亡。他以前在学校学过,实习时候也告诉自己过,可似乎这是他第次从外界作为旁观者直观地感受到——他们很重要。他很重要。
后来,416号初期事故调查报告出来以后,他又去反复看416号和香港空管对话。
那天下午,方皓在公寓里面反复踱步许久,最后他咬牙,拨通卢燕电话:“卢姐,想好。咱们起去大兴吧。”
卢燕听起来是在那边笑,然后她说:“别叫卢姐,太显老。叫名字吧,以后咱俩肯定熟起来。”
方皓嗯声,然后顺着她意思叫:“谢谢燕儿姐。”
过来大概半小时以后,路家伟回来。他进门跟方皓打个招呼,然后也丝毫不提他们早上吵那架,反而是拿起手机叫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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