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予想，着陆灯不开是有人证，不但有人证，还有物证——他和段景初写
两份报告，不就在方皓当天带班主任办公室平板电脑上面存着呢。想到那天晚上，陈嘉予简直觉得是蝴蝶效应，从段景初在滑行道行为不检点开始，然后蝴蝶翅膀
之后
周里，陈嘉予跟他爸把事情始末，还有杜立森那个电话，完完整整地讲
。陈正之前也有所耳闻，但他最开始也只是从陈嘉予这里得到个全员平安请您放心确认，如今第次听他讲事故全过程，只是长叹口气，然后问他：“
能抽根烟吗？”
“您……想抽就抽吧。”陈嘉予有点意外。往常，陈正向来不听他，该喝酒喝酒，该抽烟抽烟，也就曹慧温言软语能劝得住他。也许，也正是因为曹慧不在吧。如今只剩他俩，陈正似乎是意识到他对陈嘉予严苛，对他态度，也缓和很多。
陈正说：“姓段要搞你，这手段有点太低劣。明令禁止操作，就是因为危险，因为襟翼在高空打开承受压力更大。老727、737机长确实有个别人会这
做，但是那会儿规章不到位，大家都飞得野，还目视避让呢。他这是视飞行安全不顾，应该吊销他执照，辈子不许他飞。”
陈嘉予道：“道理都懂，关键现在他伸手把CVR给删，百口莫辩。”
他自己心中对自己是有责备，为什事故处理得那好，却没想到紧急疏散时候盯紧段景初。明明经历过这切，他应该早就知道他是可以冒着违规操作风险也要搞自己这种人。
可陈正却说：“君子永远斗不过小人，小人没有底线。你有底线。”他没责怪他，没挑他刺，陈嘉予又次意外。
陈正接着说道：“电话问问刘瑞吧。你说杜立森也找过你，他肯定也是站在你这边，但他们都是公司领导。调查是民航局人做，他们会公平公正。段启明手再长，伸不到调查组每个人肩膀上。局里有个老战友，不在这次调查上，但也帮你问问。”
陈嘉予不太乐观：“有钱能使鬼推磨。”
陈正这次给他说句话稍微宽宽心：“调查组名单看过，有很多老前辈，之前参与伊春空难调查。嘉予……你得相信，这些人亲眼看过不止次空难残骸，花几个月时间几年时间看黑匣子数据听录音，他们是感兴趣真相。他们不会被钱收买。”陈正虽然从小对他高标准严要求，让陈嘉予从童年到青年都生活在他阴影下，可他身上有种很朴实正直，也是应他名字。他到底还是善良人，也许因为在空军里面待半辈子，他甚至在某些方面，比陈嘉予更多些天真，少些世故。
陈正最后说：“之前你说他不开着陆灯，有塔台事故报告吧。还有滑行道骚扰那个空乘，都是证据。没有物证，也有人证。不信这些，也信你自己，你和常滨在416号完成不可能完成任务，段景初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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