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予突然抬起头，对他说：“
们也可以聊聊那件事。觉得…
可是看到方皓
雅阁那
刻，他终于撑不住
。陈嘉予退回步在大楼转角处，停车场视线死角，终于恸哭出声。
在短短两周里，他失去最爱亲人，心爱工作可能也悬而未决，可是这都不是让他情绪崩溃原因。他崩溃，是因为方皓在等他。他痛苦被看见，被看懂，被感受到。漫长灼烧结束，把大火把他从前胸烧到后背，他世界里面火光四溅，之前信仰和准则坍塌，可是新世界又构建起来。
他后背抵着冰冷墙壁，只手挡着自己脸，要很努力才能不发出声音。
他打开车门上来时候，方皓没说话，却是伸手抱住他。他们肩膀贴着肩膀，胸脯挨着胸脯，方皓能感受到他心脏在不断跳动。这个拥抱，得有五分钟之久，直到方皓胳膊都酸，他才放开陈嘉予。他也看出他眼眶通红，眼底全是红血丝，他只是说：“怎
……这快。”
这会儿，倒是陈嘉予平静地说：“下过三次病危，确实比预计是快，但……也直有准备。”
飞3小时40分钟。可他们在起辈子却很长，得有34年，现在走到尽头。
处理完曹慧后事，去火化场路上，陈嘉予终于给方皓发个短信：妈走。
方皓当场给他打电话，连着打两个，可他正在开车，而且和陈正在起，他没接。
方皓改发短信：你还好吗？
然后紧接着：去你家等你？
方皓把手放在他后背慢慢抚摸着，像之前陈嘉予安慰他那样，给他输送着温暖和力量源泉。“对不起。”方皓说，“你最近真是……”工作上面出现特情，家里面亲人去世，实在是打击不断。
可陈嘉予说：“她走得很平静，她说圆满。这也算是慰藉吧。”
方皓低下头，他先感到歉疚：“不该提那天早上段景初那件事。……又让你难受吧。”
陈嘉予否认他：“没有。知道你在。”
方皓点点头。他两只手抓住陈嘉予只手，摩挲着他指节和掌心纹路。
陈嘉予这才回：嗯。
方皓是百分之百行动派，其实没等收到这条回复，他已经起身去丽景。
陈嘉予是整宿没睡，从火化场回来以后，他开车先送陈正和他叔叔陈奇先上楼，路上打电话商量几个选墓地事——曹慧生前是想和自己喜欢流行歌手葬在同个墓园。送陈正、陈奇回家，有陈奇陪着陈正，他才放心开回自己那栋楼。
他停好车，刚刚走到小区门底下，绕过停车楼，就看到方皓雅阁趴在他们单元楼门口，方皓披着个羽绒服在车里坐着。
从曹慧最后次陷入昏迷，到第三次被下病危，到撤呼吸机，到她心跳归零，皮肤体温渐冷，到听到陈正罕见剖白，陪着灵车上高速看轮红日升起，整个过程中，陈嘉予从头到尾没有掉过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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