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五，四，三，二，。
这着陆，太稳
，稳到估计有
乘客可能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们降落时根本没有放出襟翼这回事。
在后起落架接触地面那瞬间，陈嘉予让机头小幅度拉升，以最大程度减速。然后，扰流板，反推，依次就位，刹车踩下。这次，他没有用整个跑道，只用超过三分之二条。机体纯白，机尾火红凤凰滑过塔台众人眼前。
塔台都响起振奋掌声，倒也不是赞许他落地技术多好，更多则是成功化解又个危机后感慨。方为民伸出手跟阎雄握手，阎雄也喜形于色，抓着所有不在岗管制员握手，也包括方皓。
眼看着国航1713对准17左由北向南开始进近，高度下降到正好从进近雷达消失时候，郭知芳又复推开进近管制室门。她刚刚下班不久，是得到管制室消息后又快马加鞭往回赶。她前脚进门，方皓就从自己席位上站起来。
“东方570，凤凰1009，海南3124，在PZW-112点外盘旋。……”
他把手里面飞机交接给郭知芳，然后就跑上塔台顶层。这条路方皓走过无数次，有时候是来看云看夕阳，有时候是来找楚怡柔。可从没有次，像今天走得这
急，恨不得把所有楼梯台阶都踏成平地。
塔台上面阵仗也有点吓人，不但阎雄副主任在，空管局方为民局长今天正好在大兴机场。二十几个人，没人敢出声。可方皓管不那多，他目光，所有人目光，都紧紧锁死在跑道远端由北向南进近那架波音737身上。
“
操，这也太特快，这能行吗。”在席位管制不能交流，孙耀阳不在席位上，他嘴快就说出来，根本顾不上领导都在。
远处，消防车出车检查737轮胎，国航1713四个紧急疏散通道弹出，他努力寻找飞行制服身影，可离得太远，看不清人影晃动。
驾驶舱里面，陈嘉予终于是吐口气：“紧急撤离程序。”
他站起身，去客舱帮空乘组疏散乘客。可他没有看到，身后段景初抬起手，按下个按钮。
方皓是跟阎雄握完手，才发觉自己喘息急促，手脚冰凉，
“这是国航哪两个飞行啊。”方为民问阎雄。
阎雄也不知道，是角落有个人说：“国航陈嘉予，三年前就是他。”
听到这句话，楚怡柔猛地回头——她没跟国航1713直接对话过，所以没想到这里。她是在寻找方皓，方皓也看见她。楚怡柔目光里面有惊讶，惊讶过后是关心。
方皓听见自己说：“能行。”陈嘉予可是226节落过空客A330男人，没有襟翼波音737进场时速不过190节，这难不倒他。
他声音不大，可掷地有声，这会儿石激起千层浪，方为民和阎雄都回过头来看他。他没看两位领导，还是看着点点降临于跑道远端正上方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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