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丽景2期，3号楼1单元415，小区门禁密码3724，”陈嘉予报
串，然后体贴地说：“
发你手机上吧。”
“没事，记住。”方皓回道。他是行动派，决定好就去执行，两分钟穿好衣服，运动裤和短袖外面裹个厚羽绒服，电话还没挂，陈嘉予在另头就已经听到车钥匙叮当响。
陈嘉予没忍住就笑声，也是，这几周他专注着联络感情，都快忘方皓是大兴最厉害
空管，记个地址记串数字对他来说不就是跟玩儿似
两天而已，花还是开得很旺盛。他父母客厅内装修也复古而简单，全部都是些必需品。原来曹慧身体好时候，她会做些装饰和刺绣，如今她身体不好，也没那个精力。也许是时间太晚，也许是心意使然，加上陈正烟雾缭绕，客厅里每寸空间都透露着点萧索意思。
唯例外，大概便是那瓶橙色花。像阳光，带着温度和热度和颜色，毫无顾忌也毫不躲闪，照进灰色生活里。
陈嘉予拿起手机，就着昏黄灯光照张照片，发给方皓。
那天晚上，陈嘉予回家以后快十二点，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天，看到方皓刚刚回复过他发橙色百合照片，知道他应该暂时还没睡。他个冲动，就反手给方皓拨个电话。
夜已经深，他声音低沉，在被子里面听起来闷闷。拨通以后，他上来就是两个问题：“睡吗？”然后没等方皓说什
，又问他：“明天……上班吗？”
方皓刚洗过澡准备睡觉，所以回他：“没呢，不上班。所以才不着急，”他想想，还是没直接问出口，反而旁敲侧击道：“你睡不着？”
“嗯，有那点。”陈嘉予说实话。
方皓那边传来阵窸窸窣窣响声，其实是他在穿衣服。“怎吗？”他轻轻问句。声音还是他熟悉声音，语气却小心翼翼，没那百分百笃定。
陈嘉予有点不习惯他这样说话，所以他“没事”挂到嘴边，又咽回去。最后，陈嘉予说：“电影……还看不看。”
方皓没想到他都回家怎又来这出，他看看表，本来要说很晚明天再说，但他也话到嘴边就改口：“看。要不这次去你家。你家地址发个？”其实他这提议里有私心——看个人家，观察个人生活空间，其实能看出来挺多。装修是什风格，柜子里放什奖章什照片，都挺有学问，能看出来他最在意是什。方皓自己是喜欢捯饬这些人，自然对身边朋友和亲人家里会多留意。他有限印象里，只知道陈嘉予爱干净，对自己要求挺严格，除此之外，概不知。这都快三个礼拜，他们俩直是去他家，他没去过陈嘉予家，理由直是在城里离得远。周末方皓会进城找樊若兰和别朋友，但是那时候陈嘉予又没空。所以，又是择日不如撞日，反正他第二天也不上班，不用早起，所以冲动下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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