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主动开口:“那天晚上话其实没说全。这个秋天认识你挺幸运,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言罢,他抬起眼睛,认真看着方皓,眼眸漆黑,毫无躲闪。
方皓不是没料到他们要谈什。可眼下看咫尺之间陈嘉予这顺畅地讲出来,他也是错秒钟神:“……什感觉。”
陈嘉予还是看着他,无奈地笑笑:“定要说出来吗?”
方皓点点头,目光也对上他,坚持道:“嗯,要。”他觉得之前陈嘉予屡次三番试探,就是差这临门脚,很多事情如果他当时坦白可能也就迎刃而解,他倒是想看看陈嘉予今天打不打算迈这道坎儿。
可陈嘉予这回想好,也不再犹豫:“就是心动感觉,”然后他盯着方皓眼睛,字句道:“对你。”
开副驾前面收纳盒。
他们距离离得很近,陈嘉予手臂擦过他膝盖,从这个角度方皓看得到他用发胶定过型头发,甚至看得到他耳后颗痣。那天晚上,他们肌肤相亲,可他竟然没有发现。
等他啪地声把收纳盒关好,方皓才看到,他把自己家临时停车证拿出来,放到挡风玻璃后面。
方皓:“……”
陈嘉予说:“前天忘还给你,正好。”他想,是正好,以后也别还。
他不但是迈过去,可以说是把坎儿给痛快地踏平碾碎。还是那双眼睛,可里面情绪却那明显,除眼前这次,方皓只在前天打开家门和他对视那刹那看到过这样神情,真挚又热烈,严肃又深情。情绪透过浓黑夜晚渗透过来,甚至不能说渗透,而是覆盖更为合适,铺天盖地倾泻而出,天罗地网般将他笼罩。
方皓笑,他不带防备笑很好看,眼眉弯弯,眼角叠起个浅浅皱褶。陈嘉予第个想法是——
方皓只是笑笑,看他轻车熟路地拐进停车楼。
外卖很快就到,陈嘉予在中途航班时候吃点,所以他不太饿,但是方皓是刚刚下八小时班,口饭都没吃,现在饿得很,所以他刻钟时间基本都在专心吃饭。直到他把筷子放下,陈嘉予知道他吃差不多,给他又倒点水,然后才斟酌着开口说:“吃饱?们聊聊吧。”从台山小馆那次吃饭开始,甚至比那更早,他等这番谈话实在是等得太久。
如今,吃还是同样台山菜,可环境从餐厅换成方皓家客厅,他俩之间也不是藏着掖着“朋友”。
方皓点点头,说:“嗯,是该聊聊,”他解释句:“其实那天晚上也不是逃避这谈话,实在是太累,已经两点多钟,脑子真不转当时。”
“知道,”陈嘉予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今天对他来说也是挺累天,他飞三班,从早十点到晚上十点多,他连续执勤十二个小时,其间六次起降,再多两个小时就要到单日上限。可是他不介意,合适方皓时间就是合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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