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那边，另外
个接他班
管制员付梓翔正好早到
二十分钟，方皓看他来，竟摘下耳麦说：“梓翔，麻烦你今天早替
会儿吧。”
付梓翔愣下，然后立刻说好。他和方皓在大兴进近年多，从未听到方皓求任何人次，今天是怎
？
方皓看付梓翔坐在他位置接手，站起来走到休息室，洗把脸。他明明肚子里没什东西，却控制不住地想要吐。他干呕阵，实在是没什东西，就用凉水洗把脸。四分钟，十架飞机，按每架飞机二百人算，近两千人生命，刚刚就掌握在他个人手里。这个事实像发重磅炮弹样迟缓地击中他，钝钝感觉从前胸扩散到后背。波道里面机组感谢他，可他感觉不到任何骄傲，只觉得心有余悸。
王展博见他走远，才小声跟付梓翔说：“翔哥，刚刚进近雷达全坏，整整四分钟。”
付梓翔说：“靠……”
达突然黑屏。”
另外个没带自己呼号但听声音很熟悉机长在波道里说：“方总，就两个字，牛逼。”
“给你点赞，真，都没发现。”另外个机长说。
进近管制室里面，王展博小声说句：“师父，刚刚……”
方皓看着他，点点头：“也是头次。”肾上腺素刺激着他，此刻握着进程单手都有点微微发抖。他想，他知道，王展博也知道，刚刚他们经历死亡四分钟。
王展博补充：“小高峰，还赶上首都机场那边有天气，堆过来备降。”
付梓翔没说什，他已经懂。
方皓回到控制台，先给领导打个电话通知情况，紧接着个电话打给电工师傅检查雷达仪器设备。刚刚那四分钟黑屏不知道是设备还是电路原因，无论什原因都是个隐患，要趁早解决。师傅家住机场旁边，但是也得半小时才能到。方皓不放心付梓翔和王展博他们，就打算等师傅排查好再说。
管制席位上，付梓翔有条不紊调配着航班，现在进入小夜班，流量小些，但因为首都机场天气，这边还是架接架进场，七个跑道排全开。
方皓微信已经要炸。先是塔台那边知道，楚怡柔不上班，但也听说，给他发短信慰问。然后是郭知芳问他情况怎样。他不敢怠慢，个个都
陈嘉予和岳达超他们连上北京进近频率时候，就听到各路机长都在波导里面感谢方皓。
他等会儿，还是开口：“国航1588，高度5000，应答机3037，听你指挥。”
方皓说：“国航1588，雷达识别，GREDO-7号进场，跑道17左。”
陈嘉予进来后，就没有人在波道里面说刚才事。刚刚到底发生什？难道又有飞机爆胎吗？他甚至没去想，方皓刚刚给他17左跑道。
他和副飞岳达超做完降落前检查单后，方皓把他们移交给塔台频率。陈嘉予没有分心再去想刚才事情——他要准备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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